曹德说即便如此,你也不必那么着急啊……不如我下令派吕子明先发,去警告夏侯楙关注子午谷方向吧。
曹真说不可——这趟非得我去才行。为什么呢?夏侯楙虽然品位不高,但终究是主婿,一般人说的话他可未必能够听得进去啊。吕蒙是什么资历?不过东吴降将,目前挂着个参谋军事的头衔,秩仅千石而已,子林怎么可能信服他呀?只有我去,才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
曹德这回带着三个参谋,论品秩自然以曹真最高,而更重要的是,曹子丹是曹豹的养子,跟曹操同辈儿,比夏侯楙还大出一辈儿去,所以夏侯楙就算挂着帝婿的身份,又是柱国之子,也不敢轻忽曹真所言啊。吕蒙自然缺乏足够的资历,而夏侯尚论起来是夏侯楙的堂兄弟,也不可能折服对方。
其实曹真心说,以我的身份,一到长安,就可以夺取夏侯楙的兵权,控制住全城兵马,进而巡视子午谷口,指点路招立营固守——这么办才是最为稳妥之计。
连番催请,曹德终于首肯,于是写下军令,授予兵符,拨出五百骑来交给曹真,连夜驰出陕县,直奔关中而来。
可是曹子丹才刚跑到华县,本打算不进城而继续向西的,忽见前方有车遮道。曹真命部下前去打问,回来禀报说:“乃郑县令是峻所遣信使也,云长安告警!”曹真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唤过使者来询问。
原来蜀军突出子午谷,斩杀路招,夺取鄠县之后,庞统留下傅肜守城,自将主力直奔长安。夏侯楙才闻警讯,匆忙布置防守,随即登城而望——啊呀,敢情才这么点儿人啊,这是来给我送功劳的吗?
当下就欲开城杀出,张既赶紧拦住,说敌兵虽寡,但是敢于突出子午谷,又一战而败路将军,此必百战精锐也,不可力敌,咱们还是固守长安城为好。我知道子午谷,那道路非常难走,即便敌军尚有大队在后,估计也且得好些天才能跟过来,而且粮草辎重也不可能携带太多。那么咱们只要守住长安,对方就只能四乡抄掠,而秋粮未熟,估计也抢不到太多,且待其粮尽力分,那时再出战不迟啊,可保必胜。
夏侯楙闻言,连连摇头:“使君此言谬矣。”长安附近户口很多,城镇也不少,若被敌军纵横来去,肆意抢掠,恐怕会影响到秋后的伐蜀大计。况且你也说了,对方可能还有大队合后,咱们若不赶紧摧破其前队,等到他们主力到来,再想打难度就更大啦。
夏侯楙虽然纨绔,但是不傻,所言也颇为有理。可是有理虽然有理,张既却仍然坚持守城——我是不放心你啊驸马爷,倘若换了你兄长在此,虽然也非名将,尚可出城一战,就你那点儿能耐,咱们共事多日,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夏侯楙不听张既解劝,执意率兵出城,以迎庞统。结果两军稍一接触,庞士元便诈败而走。退出十里地后再返身杀回。这时候曹军已经远离了长安城防。又在追击之时。队列不整,遂被赵子龙率先挺枪杀入,连刺三将下马,砍翻两面大纛,一直冲杀到夏侯楙的面前。
夏侯子林抬头一瞧,只见一员魁梧大将,仿佛天神下凡也似,手中大槊染满了血迹。所到处如同波开浪裂一般,马前竟无一合之将!他当即就给吓得腿都软了,匆忙拨转马头,弃军而走。曹军因此大败,折损甚众,余部狼狈逃回了长安城。
赵云挈三枚首级来见庞统,说:“今杀夏侯楙胆落,料不敢再出城矣。吾等可绕城而东,塞枳道、长门,以阻曹贼东军。或者北上,据渭桥以呼应关将军等。”庞统沉吟少顷。摇了摇头:“长安不下,张郃、徐晃、乐进等未必全师来救,则关将军等难出褒斜、傥骆也,若能攻下长安,此局方可谓活。”
赵云闻言大惊:“今虽战胜,长安城内亦不下数万兵马,凭坚而守,如何旦昔可下?倘使张、徐、乐遣一旅师来,吾等野无所依,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