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出了沁水居。不远的堤岸边,横着三条小船,其中一条没有栓住缆绳。晚风甚凉,吹皱了一池明净,使得湖面泛出些许粼粼的波光,那船也轻轻地晃荡了几下。
“苍,她到底是谁?”毓缡蓦的停住脚步。见苍玄没有回答,他于是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牢牢地锁住他的,“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城主,苍玄有愧。”即使看不清,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这犀利的眼神,头一回,他不敢对视毓缡的目光。
“那个舒莲叫她‘风烬’,你如何解释?”毓缡沉声道,“我知你护她,也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你对我的隐瞒我不是不知道,只因为是你,我才没有说破。苍,你十五岁跟我,我的性情你再清楚不过。我用十几年的时间来谋取泠月,绝不容许有失。”
“苍玄知道。”他不由地又握紧了手中的龙泉剑。
“你和芙蓉,很早就在我身边,我要的东西,你们两个也清楚。”毓缡倏的抽出苍玄手中的剑,对着月光举起来,顿时一道银芒,闪亮灼目。“这剑是我给你的,我既可以给,自然也可以毁了它。”
“城主,我。。。。。。”
“我不是庸主,既然是宝剑,自然当善用。”毓缡把剑重新送回剑鞘,“剑钝了或是锈了,尚且可以磨砺,可我若折断了它,再要铸一把与这鞘契合的剑,就难了。苍,我的话你懂么?”
“昔日对城主的许诺,只要姬苍玄活着一天,就会遵守一天。”他右手支剑,单膝而跪,神色恭然,“只求城主对她。。。。。。网开一面。”
“你为了她求我?”毓缡皱眉。
“苍玄从未求过城主什么,可是我——”顿了顿,他抬头,目光忽的闪烁了一下,“是我对不起她。只要城主放过她,苍玄可以发誓,这辈子我与她,绝对再无半分瓜葛。泠月之事,我愿为城主辟疆!”
“她一定会恨你。”毓缡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又向前看去,语气淡然,“我说过不会难为她。”
“可是一月之期。。。。。。”苍玄追问。
“若一个月内夺下泠月,那么这个期限自然就不存在了。”毓缡示意他起身,“风烬不在,两大护法位空,即便是强攻,胜算也是不小的。”
“城主怎知?”苍玄一惊,脱口而出。
见状,毓缡便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那日攻城不见风烬已是奇怪,而拿她作威胁竟也毫无动静,再加舒莲一事,更是疑窦重重。黑曜石是毓家之宝,有养身静心之效,风烬此人他虽不熟悉,但既然他可以把黑曜石送予她,就足以证明他们关系匪浅。以前他不知风烬之意,可今天一见,才算明白了。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苍,你喜欢她,是不是?”
喜欢?!
苍玄一怔,然后回答:“我想她平安。”
“看来泠月这一步棋,我还是走错了。”毓缡似笑非笑,“没想到这十一年,你却把心落在那里了。——原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没有心的呢。”
看着面前对月而叹的身影,苍玄忽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带着他站在山顶的时候,语气也是如此落寞悲凉。其实他也一直以为,这个少年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可是如果无心,又为什么会救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记得初见水芙蓉,她浑身还淌着水,奄奄一息的模样,很是瘦弱。自此,他就没那么想了。
“她叫初染是吧?”毓缡兀自说着,“‘嫩黄初染绿初描’,倒是好名字。十一年,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应该还小。”
虽不明白毓缡为何突然说起她的事,但苍玄还是点头:“是,好象是十来岁。”
“那时候,她是什么样子?”毓缡问道,“也像现在一样么,又倔又冷的?”
“不是的。”苍玄忆起那日情景,唇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