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些废话,你到现在还是没醒过来吗?”孤骛门主不以为意地皱眉,“总是执着那些无用的东西只会浪费时间而已。算了,这些事我也懒得管。”他眼中狂热的光芒又现,“现在把手伸出来。”
“不用了——”
“纵月,你什么时候学会忤逆我了?”寒瞳倏沉,压低的柔和嗓音掺进一丝暴戾。下一刻,他身形平平飘起,右手食指闪电一般搭上宫无策腕脉——旋即落空。
孤骛门主不怒反笑,眼中光芒大盛,“很好,居然避得开我这一指——”他话未说完,身形再起,右手变指为抓,来势比刚才更快更猛。宫无策负手侧身,脚下虚虚一点,刹时倒退出数十步,避开他这一抓。
“好!”孤骛门主低喝一声,眉目间竟有掩不住的欣喜若狂之色。他不再试图去抓宫无策手腕,身子轻烟般斜飞出去,手腕翻转间又变为掌,轻飘飘地向宫无策左胁拍去。指缝间有光亮一闪。
宫无策足不沾地,衣袂飘荡间向右荡开了三尺,孤骛门主毫不停顿,转眼间又攻出一十二掌,一掌快似一掌,毒辣得毫不留情。掌风过去,崖上草木一片七零八落,被气劲扫断的草茎横了一地。原本在远处观望的凝眸不知为何也飞身插了进来,以布料缠裹的右手在虚空中乱抓,孤骛门主攻出了一十三掌,她也就抓了一十三下,最后飘然在宫无策身旁落下。
小心摊开自衣摆处仓促撕下的布,十三根金针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片灿烂的金光,眩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托着这一片金光的少女抬头,眼中竟也有明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燃烧着一样,“是纯金的‘蚀骨针’呢,门主大人真是不惜血本啊,只是以宗师身份和后辈动手,居然还使用如此歹毒的暗器,江湖中怕是没这种规矩吧。”
“冷静点,凝眸。”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宫无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金针,镇静地道:“蚀骨针伤不了我的,你知道。”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凝眸笑着,怪异得令人不安,“药人是百毒不侵的啊,就算是失败的药人也不例外。这一点门主大人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所以又何必再拿蚀骨针试探呢。对自己的骨肉也奉行‘宁可错杀,不能错放’的原则,不留一点余地,好像要伤害的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烈火般燃烧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不可名状的彻骨伤痛,声音轻轻的,快哭出来一样的哽咽,“怎么会是这样,是不是父子根本没关系吗,那些血缘是可以完全忽视的吗——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是这样以为的吗?因为被那样对待,所以泯灭了所有的渴望,平静到不管怎样都可以无谓微笑,可是——”她身子晃了晃,脑中忽然一阵剧痛,有什么呼啸挣扎着涌上来——
宫无策不去扶她,眼中竟是一亮。终于被触动了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另一边,孤骛门主居然不再追击,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里混乱地自言自语:“失败?不可能,不可能的。百毒不侵的体质,高得匪夷所思的武功——明明就是被成功改造的特征,何况又活到了现在——怎么会失败?!还是——应该不会。”他眼中精光一盛,“女娃儿,你说清楚,究竟什么地方失败?”
凝眸侧过头去,冷冷地道:“你还没想到吗?还是不敢去想?经过剧毒催化改造的药人与常人相比虽然近乎于完美,却也不是毫无弱点的吧。”
“你是说——”孤骛门主大震,神色居然剧变,温儒的面容扭曲得有些狰狞,“纵月,你告诉爹,你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吧。”宫无策淡淡道,手腕一震,将原本扣在指间的蚀骨针尽数打入脚下的地里,根根没顶,“当然也许不到。”
“没关系,够了。”孤骛门主明显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纵月,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