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为是锦素拿的主意,哪里晓得有个流光。当然,也偶尔知道公主有个外坊的情人,可是外坊的情人算个什么的,就算林子街头杀猪的刘三,也是有三四个外坊相好,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消遣。众人自然不以为意。
如是,银素更加专心政事
河道的重修的计划安排的差不多了,银素把眼前的文卷展开,长长的文卷立刻铺满了整个长桌,上面的字,图,密密麻麻。从人员派任,河道监管,资金筹划,到重修的设计,无一不至,她为此忙了有月余,日子都入秋了。
此时正值傍晚,她坐在流光的院里,晚霞火红的映在文案上,甚至还有一丝温度,抬头,不远处流光着了一身素色单衣,别了一清浅的玉簪,在浇花,砚冬从旁侯着,并不言语,怕是有事汇报却怕打搅了她,现下不敢开口。
晚霞如血,美人如玉,以及眼前密密麻麻的案卷,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银素突然觉得无比可笑,甚至都笑出声来,太可笑了,不是吗?
自己来这里有多久了?四年?真的是快四年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试用一份精神病新药,是的,没有记错,自己是一位精神病医生,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症状,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这些绝不能让人发现!可是各种治疗药物都没有作用,最后,她只能偷偷的使用未经过试验的新药,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死了?不可能,她很了解药物毒性,这份药的成分不可能至死,最多是让人陷入昏迷植物人的状态。现在,她是植物人了吗?这场穿越难道是她做的一个梦?不,这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她没有昏迷,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她产生的幻觉已经无法控制,真正的自己,现在正可笑的被关在了精神病房里,每天围着房子喏喏自语,周围围着指指点点的医生,像观察动物一样观察着她。这样的景象她太熟悉了!
不!不要!每天这样的忙碌的不敢去想,岂不是自己恐惧后的逃避吗?!
“锦素,锦素”耳畔有人在唤。她不是锦素,她是银素…,是谁?
眼前清明,是流光。流光掩饰不住的焦急,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哪里错了?”
幻觉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最想要的。看着眼前的流光,是啊,哪个少女心里没有个温柔的流光?这样的谦卑,这样的体贴。可是流光啊,流光,我到底是在哪里?我看到的体会到的,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流光,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银素还记得,她医治了一个病人,那个女人很可怜,丈夫孩子都死了,她穷困潦倒的活着,然后…她就疯了,在她的疯狂的幻觉里,她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一切,相爱的丈夫,乖巧的孩子,他们住在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里,然后,每天就看到她开心的在病房里转圈,原来…她是在遛狗……
要怎么医治她?甚至于她在想,真的要把她医好吗?要让她回到孤独残酷的现实中来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永远在幸福中活下去呢?到底应该怎么样?
就是在医治她的时候,自己开始出现了幻觉的症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人儿,满目的悲伤,流光只恨不得把她塞到心口,含到嘴里,在有的时候,你会付出自己全部的生命去爱一个人,可是,没有办法,那个人却像永远待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感受不到你,流光把她揽到怀里,轻轻的抚:“我啊,我,但求一人心”
“…这样啊。”是吗?流光,这样巧,在这个世界里,我什么都有,青春、财富、权利…就是没有心。
当夜,银素仍宿在流光处。傍晚的事,银素再没有多言。
只是夜里,光怪陆离的各种梦,外星人半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