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水茵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给蔡根选车次了。
“哎呀,你不是带着段土豆吗?
她是残疾人,有优惠,省不少钱呢。
明天,六点半有车也有票。
我给你订了啊,三张。
哎呀...”
贞水茵操作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咋地了?”
“余额不足...”
蔡根感到了一阵眩晕。
“大姐,你这么大岁数了。
身上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
蔡根正在埋汰贞水茵,喳喳拎着水桶回屋了。
一听要买火车票,当时就炸毛了。
“蔡叔,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你让我收拾房车卫生,我地板都是用牙刷刷的。
你跟我说坐火车去?
我虽然岁数小,但是我不傻。
你这是玩大傻小子呢?”
无论上辈子是啥大神仙,这辈子按照岁数来说,喳喳还是个半大孩子,情绪上确实有点不稳,有必要帮他梳理一下。
“喳喳,你用的谁牙刷?”
这么一问,喳喳顿时卡壳了。
“不知道啊,颜色很骚气,大红的。”
蔡根点了点头,万幸自己问了一嘴。
“那是我的牙刷。”
“不是,我记错了,是绿色的。”
“那也是我的牙刷。”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黑色的。”
“那还是我的牙刷,这么说吧,房车上所有牙刷都是我的。”
喳喳一下就把坐火车的事情给忘了。
“对不起,蔡叔,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是臭猴子的呢。”
蔡根摆了摆手,觉得坐火车这个茬已经划过去了。
掏出手机要订票,正好段晓红背着个小红包,挎着个水壶,进屋了。
“菜帮子,什么时候走啊?
等我两分钟,我装点饮品,路上喝。”
说着,拿着她四升的水壶开始接散白。
“正好你来了,把身份证号告诉我。
据说你买高铁票,还能打折呢。”
段晓红手上一顿,心态一下就不好了。
这不是故意的吗?
自己虽然断了个手臂,但是身残志坚啊。
“菜帮子,你啥意思?
我没有残疾证,打不了折。”
“凭啥啊,你这残疾的还不明显吗?”
说着,蔡根拎起了段晓红断臂的衣服袖子,使劲的晃悠了几下。
空荡荡的衣袖,很飘逸。
段晓红对于这样百无禁忌,不在乎人家想法的行为,也很无奈。
“规定说,必须有残疾证。
拿不出来,我就算是被砍成金婵婵的人棍。
也不能证明我是残疾人。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了,我坐不了高铁,只能做绿皮车。”
“为啥啊?”
“限高了。”
“啥?”
“限制高消费了,不让做高铁飞机。”
蔡根真想把手机摔段晓红脸上。
“不是,你欠债没还啊?
成天在我这蹭吃蹭喝,你也没啥开销啊。”
段晓红一脸的不在乎,好像欠债很仗义似的。
“我以前遇上点过不去的事。
二柱子背着他爹给我了一笔钱。
我手欠,还他打了个借条。
谁承想被他爹看到了,就拿着借条给我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