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问。”
眼睛却湿润了,又不愿他瞧见,容娘拧腰,往一侧去了。
便是在老夫人处用饭,几位长辈笑着给大郎祝寿,容娘也只顾喂靖哥儿吃面,轮到自己时,低着头说了几句祝寿词,也便罢了。
大郎冷眼想看,心道,妇人果然麻烦!若是月娘,自不会与他添一丝麻烦的。毫无道理,全然不知所谓,骄纵蛮横……!
那张脸,却依旧娇美如昔,只是失了一分亲切,冷冷的如冰如霜!
惠娘款款而来,呈上了一对剑穗,大红的丝线参了金丝黑线,大气而精神。
“哥哥说将军英勇,正气不阿,他最是佩服。今日将军寿辰,惠娘与母亲对将军的恩情十分感激,结了一对穗子,不成敬意,望将军笑纳。”
惠娘落落大方,招来老夫人的连连赞许。大郎微微欠身,谢过,将穗子接下。
容娘舀了一勺汤,往靖哥儿的嘴里塞。靖哥儿茫然的张开嘴,里头是满嘴的面饼。
及至午时,快要开午饭之际,却又来了贵客。
赵东楼来了!
六郎携妻归来!
另有容娘不曾听过的客人,小环只说,大郎称呼他为卞副尉。
“莫非是那卞家的人么,来咱府里做甚么?不该去官府告咱们么?”
容娘瞪了她一眼,自去厨房安排席面。
郎君们的席面安排在外院,容娘瞧着弄好,便叫婆子们递出去,自己却回老夫人处侍候用饭。
老夫人处喜气洋洋,徐夫人也十分激动的模样。容娘诧异,玉娘朝她挤挤眼,悄声道:“六嫂有了。”
容娘了然,怪道邓氏脸色白里透红,十分丰润的模样。当初大嫂有靖哥儿兄妹时,也是如此哩!
想到大嫂,容娘心中暗沉下来。
邓氏眼角扫见,心里也沉了一沉,脸上却展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朝容娘道:“容娘,许久未见,可越发水灵了。”
……
这一日过得很累,在家中也似在应酬一般,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结了,两腮有些酸涩,真欲早早歇下。
容娘借口送靖哥儿回房沐浴,早早退了。靖哥儿碰着了水,却是十分兴奋,手舞足蹈,将水踢打得此处都是,连容娘身上也被打湿了。容娘却怔怔地看着靖哥儿胡闹,任由靖哥儿朝她嬉戏泼水。
小环进来,叹了一声,道:“大郎叫你去呢!说是卞家的事情,要与你说。”
容娘听到卞家的事情,眼里方有了一丝活动。她胡乱擦拭了一下,便去书房见大郎。
大郎见到她那个模样,不由又皱了皱眉。容娘只当未瞧见,直问道:“大哥叫我来何事,可是卞家今日来说了甚么?”
大郎定定地瞧着容娘,她脸上殊无笑意,便如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你今日到底为了何事,做如此模样?哪有一丝女子的教养!”
“大哥唤我来,特意为了训斥我么?”容娘毫不退让,两只眼睛直直地看了回去。
大郎怒意顿起,欲斥却搜寻不到话语。如此境况,竟是他二十七年来从所未见!真是磨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棋局
“你?——温良恭顺之德无一修得,骄纵的习气倒是上身了!如此,靖哥儿你也暂不用带了,仍交与娘管着……”
容娘鼻子一酸,转身便走。
大郎深吸了一口气,长久以来的冷静自持,惯于控制自己的怒火,却不能容忍别人的违逆。他的腿长,几个大步便将容娘捉住。
容娘将手一甩,又怎能甩脱如狼爪一般有力的大手!她扭了脸,不去瞧他。
大郎手下一用力,便将容娘轻松转过。一晃之间,那张小脸上似乎闪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