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璎回到看台上,气得嘴唇发紫。
要说白香染是故意的吧,这几天她只胜了一场,的确是实力不济。
可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吧,哪有挨了打就哭的?又不是小孩子。
再说了,挨打也是因为她自己腕力弱,才会拍在自己脸上。
宫柯跑到了百秀门的看台上,一脸心疼地看着白香染:“香染,你没事吧?”
白香染的哭声一滞,但随即又接着哭。
宫柯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却被她一甩手打开。
宫柯跑回梅争身边:“你去瞧瞧,打坏了没有。”
梅争牵了牵嘴角:“我去不合适,我刚轻薄了景璎,现在又去关心小师叔,那我以后就不要见人了。”
宫柯皱眉:“你想多了,她是你小师叔嘛。”
梅争不再说话,他不相信白香染的功力如此弱,也不相信白香染会因为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景璎发疯。
尤其是刚才宫柯伸手想摸她的脸,她明明是闭着眼睛在哭,却能一甩手就精准地打开宫柯的手。
这个小师叔,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退一步来讲,能做入室弟子,天资和心智都不会差。
宫柯转身又要走,梅争唤他:“宫柯。”
“啊?”
“别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不合适,而且小师叔哭得那么凶,说明她没受伤。”
宫柯叹气,还是忍不住向百秀门眺望。
梅争又说道:“你跟景璎那一场,你认输吧。”
“为啥?”
“你俩都在气头上,伤了谁,我心里都难受,你就当是为了我,别跟她比试了。”
宫柯又叹了口气,点头:“行,我听你的。”
第八场,景璎对宫柯。
听到宫柯认输,景璎心里舒服了许多,知道这肯定是梅争的主意。
以宫柯的性子,就算没有白香染的事,也会上台跟她比试一下。
毕竟宫柯已经今非昔比。
试炼大会的最后一场,梅争对天通。
天通右手拄着熟铜齐眉棍,起手微躬身,眼睛盯着梅争:“梅师弟。”
梅争抱刀合拳,躬身行礼:“天通师兄。”
锣声一响,梅争抽刀出鞘,嗡的一声,犹似龙吟。
所有人都盯着擂台,这是梅争第一次抢先拔刀,足见心中对天通极为忌惮。
毕竟两人都是连胜了二十九场,功力应该不相上下。
天通双手持棍,摆好了架势,站在原地不动。
梅争倏然冲前,右手刀劈向天通。
天通举棍招架,却见梅争左手的刀鞘扫向了他的右腿。
正常来讲,如果右手刀是全力劈砍,那左手很难另行发招,只能说明,右手刀的劈砍是虚招。
但即便是虚招,那可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刀,扫上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天通急退,同时圆舞齐眉棍,护住全身。
梅争左手扫空,顺势旋身,右手刀反撩。
天通反手以棍下压,刀棍相撞,铮鸣不绝,火星迸溅。
刀尚未抽回,梅争左手的刀鞘便砸了下来。
天通一惊,这刀鞘不比他手中的熟铜棍轻多少,连忙再次急退。
梅争仅用了三招,就将天通逼到了擂台边缘,令所有门派的长者动容。
而且梅争所用的武功,并不是烈刀门的控刀术,而是双手棍法。
只因他手中的刀不惧磕砸,且刀鞘又是浑铁所铸。
长者们都很奇怪,以梅争的年纪,怎么会学得这么杂?
学得杂也就算了,居然用得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