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重起另一生,岂不是违了天道?”
孤月师太定定地凝视着她,见她眼中脸上俱是执着认真,知她并非说笑,只能叹息一声道,“前生事前生休,既已能分前世今生,又何来延续一说?
乔英淇微怔,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茶碗。
在净慈庵逗留了一个多时辰,见天色不早,又换上镜慧帮她烘干了的衣裳,乔英淇才告辞回府。
刚到将军府门前,突然横空而出的一双铁臂将她紧紧锢住,她正要出手反抗,便听一个惊喜交加的颤抖声,“你、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她愣愣地抬头,却对上一张冻得青紫交加的脸庞。
赵瀚霆?
见眼前的人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再忆起他方才那番话,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浮现——
莫非……
“二公子,既然乔小姐平安无事,那咱们也该回去了。”跟在赵瀚霆身后的葛昆趁机又劝。
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跟前,赵瀚霆终于松了口气,由着葛昆为他披上披风,这才转身离开。
葛昆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迎着乔英淇的视线冷声指责,“乔小姐,这一回你确是过了!你可知,他为了救‘落水’的你,在河里足足寻了一个多时辰!”
32|28。01
一个多时辰?乔英淇愣愣地望着越行越远的主仆二人,脸上俱是不可置信。
这样的天气泡在河里一个多时辰,人可受得住?她也不过泡了一刻多钟都觉得身子快要被冻僵了,要是泡一个多时辰……
赵瀚霆心思缜密,行事几乎可称得上是算无遗漏,又怎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就算他以为自己不会水,想着跳下去救自己一命,久寻不见之后难道不会上岸叫人?就那般一个人在河里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
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单纯想表达自己不愿再嫁他的决心。况且,前世的乔英淇确是不熟水性,可今生的她却不同,早在发现自己重活一世后,她便偷偷地学会了凫水,也正因为此,她才有恃无恐地跳下去。
来之不易的生命,她又怎可能不好好珍惜?她还要留着性命看着家中每一个人幸福和乐地度过未来的日子,看着峥儿长大成人,娶亲生子,圆她前世的遗憾。
而她自己,未来也想过一些不再是乔皇后的平凡日子。
“小姐,怎在外头站着也不进门?”流萤疑惑不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垂着眼眸片刻,这才转过身进了乔府大门。
“方才小公子还嚷嚷着怎不见姐姐,可巧小姐就回来了。”流萤紧跟在她身后碎语,不过片刻又‘呀’的下惊叫出声,“小姐,你头上那根梅花簪呢?怎不见了?”
乔英淇应声停了脚步,伸手往发上一摸,终也想起方才在净慈庵梳头时并不见那根梅花簪,想必是掉落在河里了。
“大概不知掉在了何处,罢了罢了,不过一根寻常簪子,不见便不见了,也算不了什么。”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噢……”流萤有些可惜,不过见她不在意,也只能惋惜几句便又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赵府的下人见自家主子浑身湿漉漉地回来,均是吓得不轻,葛昆可没空理会这些,一面大声吩咐着人准备热水和姜汤,一面动作麻利地翻出干净的大绵巾为赵瀚霆擦拭着发上、身上的水珠。
赵瀚霆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脸上不见半点血色,双唇更是冻得青紫,可身上的寒意仍是不敌心中那股彻骨的冰冷。
‘要我再嫁你,我宁愿葬身此河!’
‘要我再嫁你,我宁愿葬身此河!’
……
乔英淇那句冰冷无情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