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望着,心里空落落得难受,却又有一丝异样的释然。
梦里前尘事,他终于明白,今生他唯一为她做的,便是放手。
62|61。60。59。02
“葛护卫,夫人要见你。”好不容易将赵瀚霆送回了房歇息,葛昆正感可以松口气,哪料到刚跨出院门,便有正院的侍女上前唤道。
葛昆顿感不妙,这前脚才将活祖宗劝回来,后脚夫人便遣人来寻他,只怕这一回少不了被责骂一顿。
忐忑不安地跟着侍女到了正院,进了门先是依礼见过了赵夫人,这才老老实实地垂手低头站立下首。
赵夫人瞥了他一眼,将茶盅重放回桌上,又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淡淡地道,“方才陪着二公子往哪儿去了?可是去见乔家小姐了?”
这般直白却又正中靶心的问法,倒一时让葛昆不知该如何回应。夫人分明已是心中有数,无论他回答是或不是,都不会改变她心中的定论。
“你倒是个忠心耿耿的,我是否该庆幸瀚霆身边有你这样的人侍候着,嗯?”见他不回答,赵夫人也不在意,冷哼一声后又道。
葛昆嘴唇动了动,仍是一言不发。
“你老实告诉我,瀚霆身上的伤到底是谁刺的?你不要再说是什么黑衣人,这样的话我不相信,你是第一个发现他受伤的,必然会知道真凶是何人。”赵夫人话锋一转,直唬得葛昆心跳加速。
“其实,你便是不说,我也心中有数,可是乔英淇?”
葛昆呼吸一窒,可脸上却是神色不改,勉强定定神,这才故作不解地道,“夫人此言何意?这怎会与乔家姑娘有关?乔姑娘还被凶手……”
‘啪’的一下清脆响声,却是赵夫人愤怒地将茶盅掷到了地上,碎片飞溅。葛昆眼皮跳了跳,将姿态摆得更低,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们都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将所有事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我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只是想求一个真相,你们倒好,一个个装傻充愣!”赵夫人一拍桌子,厉声道。
“属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你连主子在生死徘徊时仍选择包庇凶手,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葛昆脸色微微发白,却是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既不辩解,也不承认。
赵夫人胸口急促起伏,半晌之后深深地呼吸几下,冷冷地扫了葛昆一眼,喝道,“出去!”
葛昆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行到院门外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再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母亲,您……”一直在隔间听着两人对话的杨佩芝,咬了咬唇,感觉失序的心跳渐渐平复,这才走出来。
赵夫人斜睨她一眼,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你与英淇相识甚久,情同姐妹,相比之下,瀚霆不过你夫君的兄弟,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你选择护着英淇,这也没什么。”
杨佩芝张嘴欲说话,却被赵夫人伸手制止,“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也不是定要你承认,只你也莫要将我当成傻子,我不追究,那是因为如今瀚霆好好的,倘若他有个不测……”
说到此处,她冷笑一声,伸手轻轻拂了拂裙面,高声唤了一句‘青芍’,不一会的功夫,青芍便应声推门而入,“夫人。”
“陪我走一趟。”
“是,夫人。”
主仆二人说完,便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只留下咬着唇瓣脸色发白的杨佩芝,双手紧紧地绞着锦帕。
***
“人可在屋里?”来到一座幽静的小院落,赵夫人沉声问守着大门的侍卫。
“回夫人,在屋里。”年轻的侍卫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