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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3 / 5)

靠背的时候,在她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这副样子呢?

李悦蹭到贺兰靖身边,双手拢过他的长发,以指代梳,一下一下由头至尾给它们梳理顺畅。

贺兰靖茫然地回过头,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慢慢汇聚,最后落在李悦抓着他头发的手上。

“有头绳没?”

洁白的小手与乌黑的长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停滞了半响,低头自腰带间掏出一根红色缎带递给李悦,表情温驯得像个听话的小孩。

这用红缎带的世子跟那喜儿怕都是可怜人,李悦脑子里莫名地生出这样的感想。

李悦只会简单地把头发低低地扎成一束,年轻的脸庞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在接近皇室陵墓的地方,杂草尽除,代表着皇室象征的红墙黄瓦在那些大人物逝后仍彰显着他们身前的地位。

陵园内寥寥几个年老的内侍偻着身,一下一下缓慢地将落叶扫至石路两旁,雀鸟在长满朱红色果子的矮树冠间飞窜,过百岁的大树高耸的枝冠给蓝天添上些黄绿颜色,清幽中蕴着勃勃生意,这里的景色与一提起墓地就想到的“肃杀”这个词毫不相干。

慢步缓行中,贺兰靖把李悦带到一处陵墓前。

“这是父王和母妃的墓碑,其实在那里面躺着的只有父王一个……”

“父王为圆母妃的心愿,不顾祖宗家规,把母妃的遗骸送回故乡安葬,此处只是一副衣冠冢。”

“王爷对皇妃真是用情至深。”

她只知道王爷夫妇是英年早逝,具体缘由无从得知,但听贺兰靖这个开场白,里面必定有故事,说不定还是皇家秘辛。

“在我记忆里,父皇总是隔得远远地看着母妃,母妃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也从没笑过,甚至每次看到我都好像很厌恶的样子。刚开始我不懂,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不肯抱抱我,就算我哭她也不理我。后来听下人们私下说母妃一直埋怨父王,认为要不是父王请求皇上把作为妃子候选的她赐给父王,那贺嘉派去增援母妃部族的援兵就能及时赶到,母妃的部族就不会落得被人灭族的下场。”

贺兰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墓碑,李悦知道他其实还没有放下,甚至这事早在他心中积淀成石。

“尽管后来父王亲自披挂上阵,剿尽母妃的仇人,但母妃依然怨恨着他。为了补偿母妃,父王答应放她回去故土,谁知就在这时御医诊断母妃怀有身孕。父王得知后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放母妃离开,而我,便作为母妃回乡梦碎的证明来到这个世上。”

如果自己有机会回去却被人生生把那个机会夺走,设身处地地想,李悦相信自己必定也会很痛恨那人。

“诞下我后,母妃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我五岁那年终于撒手人寰,父王亲自把她的遗骸送返故里。父王认定母妃的逝世是他一手造成,在那个冬夜,他终于抵不住内心的谴责,一剑刺穿自己的心脏。我想他一定是忍受不了内心的疼痛才这么做,那日距母妃的忌日还不到四十九天。”

原来王爷是自尽的,怪不得人人都不愿提及。

“说什么王爷王妃鹣鲽情深,那都是蒙人的。”

“靖。”

李悦手伸过去给贺兰靖顺着背表示安慰,远远看去,一个小个子煞有介事地安慰高她三个头的人,画面有些滑稽。

“我没事,你以为我哭了?”

李悦不语,只指着他心脏的位置。

贺兰靖愣了愣,那一刹,李悦觉得似乎窥见了那满不在乎的面具下的裂痕,但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

笑着刮了下李悦的鼻子,贺兰靖伸了伸懒腰说:“听了这么长的故事,该回去了哦,再不回去,有人可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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