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乖……」明琦抱著她,轻轻摇晃著。接过玉如拿过来的冰牛奶,要餵心如喝,她却发脾气打翻了牛奶,气却慢慢平了。
王妈妈又哄又骗的将她送回房间睡觉,明琦无奈的苦笑,「所以,我几乎都不能离开。」
明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
「堂哥,你有看出什麼端倪没有?」明琦满眼的企盼,「有没有什麼办法?」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我不敢说有什麼办法。我得先想想。」
告辞了眼泪汪汪的堂妹和王家,他骑著机车思考,回到林殃那儿。然后他才猛然想起,他忘记买菜。忘记买的话……家裡只剩下蔬果和米而已。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林殃看见他,疏离的点点头,桌子上放了几盘的水煮青菜、水煮蛋,还有热腾腾的白米饭。
他挨著桌子坐下来吃饭,但殃却皱起眉。「你去哪染了这身味道?」
像是某种熟悉却厌恶的气息,让她的头整个痛起来。「我不喜欢这种虚偽。」
明峰有点尷尬的起身,打了盆水,放了几撮盐净脸,才回到餐桌。「……呃,她的疯狂是真实的。」
林殃少有的笑了起来,脸孔因此扭曲。她的眼底没有欢意,「我疯狂数十年,我比谁都明白疯狂的真相。那是虚偽的疯狂,而且几乎成妖。拜託,别随便的侮辱疯子。」她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
明峰沉默了一会儿,「殃,我得去他们家几天,但我不太放心你。」
「你是白痴还是笨蛋?!」殃突然发火,「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路过的旅人!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伟大,像是世界随著你转!你没来之前我活得好好的,难不成你不在几天我就死了?这世界有谁不会离开?谁不是赤著来,光著走?谁又能為谁一辈子?!」
她恶狠狠的顿了几下柺杖,一跛一瘸的走回自己房间,大力的摔上门。
明峰的脸热辣辣的,好一会儿抬不起来。他默默的将餐桌收拾起来,并且洗好碗筷。
殃痛骂他这顿,仔细想想,说不定他懂了什麼。但也因為细想了,反而有著更深重的伤痛。
殃的话一直在明峰的心底縈绕。或许……氾滥的温柔是种无情的残酷。等殃习惯了他的服侍,他却不可能一直陪在殃的身边。
他突然好想,好想打电话给麒麟,问问她︰麒麟,我该怎麼办?
麒麟大概只会打个酒嗝,玻е�ㄟ渌频难劬Γ�裂笱蟮幕卮鹚��改愎苣屈N多?高兴怎麼办,那就怎麼办。」
偏偏他很难这样任著性子生活。
骑著小五十,怀著冰冷感的哀伤,他到了王家的别墅。明琦跑出来迎接他,偌大的别墅,却只有她和玉如。
「爸妈带姊姊去看医生了。」玉如嘆气,眼下的黑眼圈写满疲惫,「晚点才会回来。堂哥,你会住下吗?」她的声音充满期盼。
姊姊的病,几乎要拖垮全家人的意志力了。她将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明琦口中那个「本领高强」的堂哥身上。
「呃,应该吧……」明峰有些无奈。他知道明琦的顽固无人出其右,就算是拿著两根铁丝踏遍附近的荒野,她都会设法把明峰挖出来。他二伯只有这个女儿,可不希望这个宝贝堂妹出了什麼状况。
虽然发生在王心如身上的状况也不见得比较简单。
对,这位心如小姐有轻度忧鬱症,但她并没有被妖怪、妖异、鬼魂之属附身。连明琦给他看的「灵异照片」,都没有任何被附身、心控的跡象。
这才是让人讨厌的。她没有被附身,却是从内在妖化,藉著「忧鬱症」这个漂亮的挡箭牌,恣肆的滋长、增生,如果不管她,歪斜病态的病灶真的会成妖,摧毁掉灵魂,最后落得在精神病院度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