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分晓也没什么意思了。”
卫新咏没理会他这似真似假的感慨年事已高、使人怀疑他不能继续有所作为的喟叹,只继续道:“尤其今年正月里,族嫂端木氏病逝,虽然听起来仿佛是意外病殁。然而季去病师徒一起不得寻见,新咏以为恐怕与阀主或者老夫人这儿有些关系?”
“一些家丑,让贤侄见笑了。”卫焕说到这儿也微微皱了下眉,他那时候其实很不赞成在当时的局势下逼死次媳。奈何老妻心疼嫡孙女,定要为卫长嬴给二房一个狠的教训,就抓住端木氏失口辱骂自己,非要讨个公道不可。卫焕念及老妻跟着自己之后没少在嫡母手里受委屈,夫妻两个也是同心合意才有今日的,犹犹豫豫的就被宋老夫人先斩后奏了。
后来没过多久,帝都就有给卫长风赐婚的圣旨传来,宋老夫人也是懊悔莫及。
卫焕这样淡淡一句,卫新咏也就明白了,并不追问缘故,只道:“瑞羽堂的为难处,圣上想也知道。族侄长风乃是质皎斋主得意弟子,又是阀主亲自言传身教,自是非比常人、前程远大!只可惜晚生了几年,对于执掌一族而言,年齿过幼;盛仪族兄么……倒是年岁正好。也难怪阀主先前左右为难——但族嫂既逝,想来阀主心里也已经有了决断。”
倘若次媳没死,卫焕还能期盼着卫盛仪念及叔侄之情,把瑞羽堂传给他后不至于对卫长风赶尽杀绝。但老妻已经把次媳逼死了——即使卫盛仪做得到,他之后,阀主之位难道还会传给卫长风吗?不管是卫长云还是卫长岁,都是次媳的亲生骨肉,杀母之仇……即使不是卫长风杀的,可也和卫长风脱不了关系,岂能不报?
即使这一房子孙指天发毒誓,卫焕也不会相信的。如今想保全子孙不至于自相残杀,已经只能扶持卫长风了。
毕竟卫长风没吃二房的亏,往后当了家,只要卫盛仪那一房不惹事,为了名声,再加上祖父的叮嘱,二房还能有条活路。
“长风年少呵!”卫焕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但圣上已经等不及了。”卫新咏淡笑着道,“端木氏病逝,阀主不愿意子孙他日自相残杀,只能选择族侄长风。端木氏乃是锦绣端木之女,娘家门第并不弱于卫氏,在她之前,宋家才休弃了其堂侄女。跟着就是端木氏病逝……关键在于,宋羽望乃是族侄长风的嫡亲舅父。”
……亲舅舅总归是向着亲外甥的,虽然凡事总有例外。可宋夫人跟宋羽望兄妹两个无怨无仇,即使没听说过这兄妹两个在家里时多么的和睦友爱,可只看宋羽望唯一的女儿从江南去帝都时,在凤州姑姑家一赖几个月,就知道两边关系错不了。
然后是,宋羽望的次子、卫长风的嫡亲表哥宋在疆先休了妻子端木无色;几个月后,今年正月才开始,同样出身端木氏的卫长风的二婶母,突患肠痈,而且“恰好”海内最可信赖的两位医者都不在,活活痛死!
深思之人自然就会想到,先前宋在疆之妻端木无色即使有违妇德,宋家不想要这个媳妇了,按着心照不宣的做法,怎么也得给端木家留一份体面:将端木无色的不贤之处告知其娘家,让娘家来人劝说端木无色“深明大义”,一直劝说到她知趣的或意外或“染病”离世。
当时端木家也派人过去说和,私下里肯定提过这样的办法。但宋家最终还是坚持休妻——按照宋羽望的性格和他的身份,不应该是贸然为了一个媳妇就和锦绣端木结仇的人。
既然他不是这样的人却这么做了,肯定是事出有因。之前端木无色被休回去时帝都各家就对宋羽望此举非常疑惑,不乏宋家的知交好友登门或为端木家说情、或劝说宋羽望不必为一时之气贸然得罪与己家相齐的人家……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没能改变宋羽望的心意。
一直到卫长风这二婶母病逝,许多人才恍然大悟:合着,先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