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丈开外,声音远远的传来,“明日此时,这里相见。”
他受了我一拜,默认了做我的师傅,而他也确实竭心尽力的教授我武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嗜血烈阳掌’中我不会的几招,还有‘寒冰摄魄掌’,‘惊鸿游龙’剑法,他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我的武功在每一个夜晚过去之后就突飞猛进,精进之快让人咋舌,不知道是不是一脉通百脉顺,还是神族的心法让我练任何武功都融汇贯通,连他都说我是资质天生,聪慧绝伦。
就在两个月后的某个夜晚,他悄然的离去不再出现,地上只有一行字,“后会有期……”
他走了,就是肯定了我的武功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而幽飏一直因为剩下的几名弟子不肯放心离去,在我无数次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那几名弟子来守护着媚门的产业,也算是看家守业了,反正媚门一向如此,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吃穿。
还是那辆马车,还是一车的人,从中原来到西域,又从西域回到中原,独独少了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年。
约定的四十多天变成了两个月,不知道流星在神族过得怎么样,不入中原不管朝堂,也就无法得知他的下落,四国之间微妙和平衡,是不是又出现了变数?
摇摇头,我晃掉脑海中下意识对四国局势的分析,当初在朝堂我嫌事情繁多,奸诈算计杀人不见血,比之江湖更加的令人觉得胆寒,总想着要离开,要抽身,可每每听到有关朝堂的动向,曾经的习惯还是会让我去想,去思索,去判断。
是因为我从小生存的环境让我对那个地方有所留恋,还是我骨子里的好斗让我其实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默默的远离,或许我就是不甘心,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翻手为云覆手雨,指点江山笑苍穹。
车子忽然一震,猛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毫无准备摔的东倒西歪,我忽的一掀车帘,大吼出声,“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我们……”大竹被我吼的一愣,说话结结巴巴,手指指着道路的前方“她……她……”
在她结巴中,我的目光已经看到了那个地上的人影。
那是个瘦小的女子,全身笼在黑色的劲装中,单膝跪在车前不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一封信高高的举过头顶,正对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后,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家主上给日侠的信,请日侠过目。”
我扫了眼她,心中已然有了八分底,目光在她手中的信上停了下,嘴角抽动,表情说不上高兴,也不是厌恶,淡淡的口气透出几分无所谓,“敢问阁下是……”
“‘千机堂’烈火分堂堂主沈彩葵,特奉总堂堂主之命,将信奉上。”她抬头看看我,“若是日侠有所顾虑,在下可将信先拆出试毒。”
我双手抱肩,沉吟着,忽然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伸手招了招,她手中的信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像是一片鹅毛般朝我的方向掠了过来,慢悠悠的匀速让沈彩葵的眼中射出了惊讶的色彩,嘴巴张的大大的。
信笺入手,我吊儿郎当的拆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扯的信封犹如狗啃的一般,“真要杀我,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在纸上下毒的方法,如果真下了毒,你拆了又怎么样,难道‘千机堂’还舍不得一个属下?”
信封打开了,我的手却停住了,偏着脸看着地上的人,“你主上还有什么交代?”
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主上说,这是冲着日夜双侠的承诺而来,单纯的交易,日侠可在验证了消息的可靠性之后再履行承诺。”
‘千机堂’果然还是有实力的,即使‘沧水’朝堂已经龟缩,他们依然是江湖中最有实力的情报组织,我不用看已经能猜到信中是什么了。
而我更佩服的,就是‘千机堂’这种银货现讫的交易方式,为了利益与我交易,让我最后一丝疑虑都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