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吓得怦怦跳。
黑暗的灯光中,他们互相默默地看着。他的手抄在兜里,忽然一只拿出,伸向她的脸。她一摆头,鼻子早让他刮了下。
“给我一条路,好不好?”
她只觉得心酸。
“你何尝给过我路?”她声音暗哑。
“不要和我再对抗,好不好?给我一条路。”
“我无法再相信你。”
“你怀疑的大部分事,都不是我做的。公布你遗嘱的事,年报的事,谷维春的事,都不是我。我对正谷真的没有恶意!”
她闭上眼,仍旧重复着那句话,“我无法再相信你。”
他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站着。
好半天,他轻声说:“我其实,只是爱你。”
被子下的她一颤,潮水一样的心酸淹没了她。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这种设局设阴谋的爱,无福消受。”
“雨未!”
“你走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我?”
她睁开眼,“那现在,我让你把遗嘱还给我,你肯吗?”
他望着她,手攥了起来,“不能。”
她冷笑,“鹿总,你不必再表演,很累。”
他的嘴唇轻抖,“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雨未……”
“我不想再见到你。”
“雨未……”
她的手抓住桌上的热水瓶,“如果你再不走,请恕我要把这瓶水扔了出去。”
他沉默,“你终是不愿给我一条路。”
谷雨未抓起桌上的杯子扔了过去。杯子带着余下的水落了地,凉透人心。
鹿鸣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轻轻地拉开门,出去了。
他搓了搓脸,事情怎么会到这种无法收场的地步。
法院已经下了立案通知书。果然如孙律师所料,公诉机关最终并没有以诈骗罪来提起诉讼,而是换了一个她没有听说过的罪——“扰乱证券市场秩序罪”。她这对证券市场一无所知的人,居然会犯这样一个罪。
孙律师告诉她这个罪名时,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孙律师有些讷讷,“谷小姐,不一定就会真判的。”
“我知道了。没事。”她居然笑了笑。
“谷小姐,我会尽全力,也希望您会配合。”
“嗯,我会的。谢谢你。”
“谷小姐。”孙律师欲言又止。
“有事吗?”
孙律师看了看她,“谷小姐,我当然会尽全力。但是,法庭上的事,谁也不好说。我们还要做最坏的打算。”他停了停,“谷小姐,我听说,您怀孕了?”
“啊!”谷雨未瞪大了眼睛。
“您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谷雨未坚决地摇头,“不可能。”
孙律师有些尴尬,“是鹿总说的。”
“他?”谷雨未有点想笑,“他的话你也信?对了,孙律师,你的律师费要早些要到手里。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孙律师对她的黑色幽默显然不怎么在意,“谷小姐,依据我国法律,怀孕是可以监外执行的。以目前这个嫌疑的罪名来看,即便是最坏结果,也可以监外执行。”
谷雨未笑得哈哈的,“孙律师,我非常感谢你。不过,我没有怀孕。鹿鸣的话,绝对不能信。真的,你相信我,我最能认清他的面目。”
孙律师很为难,“谷小姐,我希望您能配合我。”
谷雨未收了笑,“我是配合你。但怀孕这种事,我怎么配合你。”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