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只见过他一面,但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是谷维天。他正低头往停车场走。
谷雨未很不自然,林潇娜却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认识他吗?”
谷雨未摇头。
林潇娜笑,“真不认识?正谷的太子,谷维天。最近杉城不是传说,那是你哥哥?”
谷雨未的心里乱七八糟的,难过、沮丧、灰暗、忐忑、希冀、失落,还有一堆说不明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她草草地说了句:“别乱开玩笑,回去吧。”
林潇娜上了车就睡,谷雨未想问她住哪里,却怎么也叫不醒她。无奈,好在都是女人,就住她家一宿吧。
她沉默地开着车,身边的林潇娜喷出的酒气让她有些恶心。她打开所有的窗户,那一阵阵的酒气还在不断地袭击着她。她只好又打开电台,电台里正在放的歌很闹,大多数的歌都在歌唱爱情,可是,对于我们,爱情是什么?
她无数个夜晚都在回忆鹿鸣用最清冷的口气给她讲的那段话,“你父亲是婚外恋,认识了派来工作的你母亲。后来你母亲怀孕了,然后就离开了杉城。你父亲一直在找,却直到临死前几个月才知道,你们就和他在一个城市。不过,你母亲改过名字,她原来叫徐延晨。”
母亲和谷正雄到底有怎样的故事,她不得而知。母亲遇到了他,是幸,还是不幸?母亲离开杉城,应该是恨。但又带着她回来,应该还是爱着他。林潇娜说,明知一个人和你在一起另有目的,你还会不会接受他?
她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置身其中。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谷维天,那个男人。刚才林潇娜的那声“你哥哥”真的让她心惊肉跳了一下。哥哥?还从来没人这样提示过她。
她原来试图掩盖的一切,都在慢慢地向她露出狰狞面目。先是出现了一个父亲,后是出现父母的一张合影,再后来是一个哥哥。
母亲的去世像是揭掉了所罗门瓶子上的符咒,瓶子里的魔鬼都没了管束。而把这些魔鬼放出来的,就是鹿鸣。
一辆车飞驰而过。车里开着音乐,一个漂亮的女子满怀心事地开着车,当对面的车灯照过来时,才可见她旁边坐着的那名女子沉沉地睡着。
谷雨未好不容易才把林潇娜弄上了楼。她犹豫着怎么处理她时,林潇娜却忽然醒了,很茫然地举头四顾。
“是我家。”谷雨未言简意赅地说。
林潇娜歪着头,“妞儿,你够意思。”
“你是不是要去洗个澡?”林潇娜顺从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晃晃悠悠地要倒,谷雨未连忙去扶她。她却一把推开,“不要你扶。我林潇娜是谁?人人都说我眼睛长在头顶上,高傲得像个女皇,我还用扶?”
她东倒西歪的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半天,她才出来,手里拿了件东西,哧哧地笑,“雨未,你骗我。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东西?”
谷雨未一看,是展一鹏的须后水。她笑了,“是展一鹏的,就是给我打电话那位朋友的。”洗完澡后的林潇娜头发更黑,脸红红的,唇上闪着光,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层水汽,格外动人。
“朋友怎么了?就近到这个程度了?”醉得一塌糊涂的林潇娜还是不改伶牙俐齿的本色。
谷雨未只好说:“我不过是拿他当我的哥哥。”
“哥哥?”林潇娜重复了两遍,似乎才弄懂了什么意思。她把那小瓶子往床头柜上一扔,忽然说,“哥哥?难道谷维天就不是你哥哥吗?”
又是这个名字!谷雨未停了下,没吭声,继续铺床。林潇娜上来搂住她的脖子,“雨未,都说你是谷家的女儿呢,真的?”
谷雨未头疼,这个问题她不想对林潇娜撒谎,可是,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