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阳?”叶新怔神了片刻,这才记起她说的是谁。一旁炎帝心念一动,很是好心地帮他揭开了盒子——狭长的金属模具中,细长的四尺青锋闪烁着妖艳的光色,竟似乎与空气中那股慎人的魔气相互回应——叶新的眼眸于是沉了一下:“魔剑封翼……本体?!”
“邪皇的佩剑?”连炎帝也是眼透好奇,低头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叶新抬了下头:“你知道邪皇?……不是比他晚生了两百年么……”
炎帝轻笑了一下:“林非鱼知道,他可是亲身体验过邪皇的恐怖……即便是在黄泉之地引路了千年,也无法忘怀的恐怖……”他的眼中晦涩难明的光影落幕。
“是啊,你……”叶新应了一声,低头又看向“封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突地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右眼——他竟无法看清那魔剑上的因果——借来的“眼睛”即便再好,也是拥有某个使用极限的……相应的,他也不愿在此消耗力量,于是示意少女盖上了盒子。
“范青阳没说别的什么了?”这其实不是个问题,少女的否定已在叶新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寻求另一种可能性——即便这“可能”的概率几乎为零。
意剑果然摇了下头:“他说……殿下你的命数,他与诉神师们从来都是推算不出的……”
叶新苦笑了一下,望向一旁仍旧昏迷着的陆子建——在这曾经的好友身上,冰与火的光芒犹自交替闪烁着——虽不知炎帝为何坚持不需唤醒陆子建,叶新还是叹了口气:“这么说……从这里开始只能靠自己了……”
“人类从来都只能靠自己啊……话说,”炎帝偏身。似乎是厌恶脚尖触及地面的实在感,他再次不惜耗费灵力的浮空而起,望向通向雪峰顶端的路径:“……欢迎者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之时,空气中已经轰鸣震耳的一声雷音,锐利如刀的一丛电芒由雪峰坡上苍茫袭落!即将击中席坐于地的叶新时候,身侧的意剑立时抬手,由背后抽出那一人大小的巨大扇面,如同盾牌般封挡在叶新身前。
溅射开的电浆之中,炎帝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他身侧的火焰一环,爆出台风般的漩涡,霎时将他与陆子建守护的滴水不漏:“看来,来人可是相当欢迎你呀,小子。”
不需他多言,叶新已然从扇骨的缝隙间望清了来人,他脸上迟疑了一下,露出一种诧异混杂的无奈,却是挥手让意剑退到一旁:“不用帮我了……这个人,只能是我来对付。”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时,炎帝已经不由反抗地一把抓住了陆子建与意剑,以单纯的浮空之术巧点地面,飘然向着雪峰更高处攀去:“依照传说,现在就应该抛下所谓的同伴,以争取时间为第一要务……居然在第一关就被落下,看来你始终做不了英雄……”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逞英雄……”叶新看了一眼自己尽断的双手,随即放下了一切其他的念想,专注地对待视野中漠然持剑、放过炎帝的对手。他的神色里,有的是秋季般淡淡的愁:“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看来我并非一个守约的人……‘阴山王’辛耀野。”
若非拥有了看穿一切的能力,他或许很难再记起这个名字。
阴山王,辛耀野。天阳国的‘狼王’,有着半兽血统的人类,幽语天排名前十的高手……如此种种的资料,也不过是许久以前那个火焰灼烧的夜晚,一掠而过的梦幻。当时的叶天然,内心中已经全然被寻找月凝香的焦躁覆盖,哪里会注意拦路者是何人?
“你我约定三日一战,我却整整等了你三个多月……”一身黑衣的男子静立在叶新的前途上,眉宇间依旧是张扬的野性。在他掌中黑色的“毁星”剑上,有致命的强电流闪现着。
男子的语气却是冰冷:“我说过,你不来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