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你……你先别哭,”裴南歌嘟着唇,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连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都这般惹人怜爱,“照你所说,你、你的邹郎虽然偶尔发病,但也并没有做过偷窃之事,帖子未必是他偷的,回头我们给沈县令说一声,让他多派些人去寻他就是。”
“不,我知道的,”江宛若哭着摇头,一双美目乞怜地望向裴南歌,“你们刚才问到的缭绫,整个淮南只有江都的邹氏绸庄织造,不是他还能有谁……”
裴南歌惊诧地与萧武宥相视一眼,二人皆未料到会是如此,眼前的江宛若更是泣不成声。
她未加犹豫走上前去将江宛若轻轻扶起:“你莫想得这么多,要入室行窃需不错的身手,你那邹郎听起来似乎也不是身强力壮之人。淮南虽然只有邹家产缭绫,但穿缭绫的人却不只一人。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记着了,但你现下最好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有邹老板的消息我们就来告诉你。”
江宛若的情绪稍微缓和,朝着裴南歌感激地点点头。
裴南歌也朝着她真诚地笑着,那往日里看来傻兮兮又没头没脑的笑容,在这一刻萧武宥的眼中,却美好得足以令玉环飞燕为之失色。
然而那个让美人失色的傻姑娘在做完这些之后却在心里暗暗懊恼悔恨:对情敌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大事不妙呐……
☆、第025章 险遇青面突厥奴
第025章 险遇青面突厥奴
裴南歌和萧武宥走在回县衙的路上,南谯街上的人本就不多,娇羞别扭爱面子的小妮子因为刚刚经历情敌再现的打击,一路上只顾着低头看自己的脚面,自言自语嘀咕道:“邹缇俞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罢,那江宛若跟着他还有未来么?如果没有未来她是不是某天会忽然觉得还是跟着五哥好?”
萧武宥好笑地看着她:“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啊?”裴南歌有种被人戳穿小心思的紧张,连连摇头道,“没、没,我说,邹老板的症状好像是失心病,当年殷仲堪之父也是这般,把床底下的虫蚁当做是牛斗。料想邹老板应当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好人,这般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也怪可怜的。”
萧武宥觉得她说这话似模似样的正经有趣得紧:“你倒有心思同情别人?”
“五哥,你说,”裴南歌扯着他的袖口,“那邹老板真的是窃贼么?他是如何在王刺史眼皮子底下行窃的呢?难道他是民间高手深藏不露?”
正想出口拿她打趣就听得前方传来粗声的叫唤。
“快走、快走,你这晦气小子!”三名虬髯红须的胡汉推着一个头戴獠牙面具的男子往前,那青面獠牙的男子脚下一个趔趄擦过裴南歌身侧,劣质树皮的气息混同着若有若无的花草芬芳扑腾到她鼻息间。
萧武宥长臂一揽将裴南歌从那群人身边带开,右手已经悄悄覆上腰间蹀躞之中的佩剑。
“看什么看!没见过突厥奴隶?”其中一个虬髯大汉瞪圆眼睛朝裴南歌大吼一声,就又推着那个被他称之为奴隶的青面男子往前。
裴南歌顺着萧武宥手下的力度退到一旁,愣愣抬起头却正好看见那青面獠牙的奴隶回过头来看她,吓得她连忙垂下头避开,但她却难掩心中的好奇又抬起头,不曾想那奴隶依然边走边回头看她,她心中有说不出的异样。
待到那几人走远,萧武宥才松开握着佩剑的手,再看裴南歌依然呆愣着,他当她是受到惊吓,又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近了些:“现下多出一条线索,你应当开心才是,为何闷着头不说话?”
“啊?”裴南歌回过神来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说缭绫?虽然江宛若说淮南只有江都的邹氏绸庄产缭绫,但是用得起缭绫的人家不在少数,查起来也不算太容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