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某一天枯竭,甚至变为负数,所以每次去辅导班上课前,张超凡都要吃许多冰块,镇定败火,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张超凡为了考研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每日黎明,他伴着我们的酣睡声早早起床穿衣,背着书包离开宿舍,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中午吃过午饭,张超凡省去剔牙、刷饭盒、睡午觉等事项,又回到教室里背农村包围城市,坚持改革开放,三个代表等政治知识;晚饭过后,张超凡只看一分钟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便又去教室做一晚上的数学题;教室锁门后,张超凡回到宿舍还要一边洗脚一边背单词,不记住50个单词就不擦脚;晚上,他还要听着英语磁带入睡,连梦话都是用英语说的。
与张超凡相比,赵迪的生活完全可以用多姿多彩来形容,父母已经提前为他在老家找好工作,他不必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家乡的许多姑娘听说赵迪就要毕业回乡,争先恐后地要将自己许配给他,哪怕做小儿也心甘情愿,但赵迪对此事毫无兴趣,他依然将全部热情和精力用在车轮功的修炼上面。在赵迪的带领下,校园中出现了一个以他为首的车轮功小集团,经常趁深夜或黎明时分在学校*场召开集会,传达最新文件资料。赵迪为了便于同功友们取得联系,配置了一部手机,并将手机铃声调成车轮功的功歌。
除了练功外,赵迪便无事可做,经常像一头蜷伏在圈里的猪,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待走近一看,原来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本《车轮转》。
13我们的乐队在此时宣布解散,原因是绝大多数乐队和家庭都要面临的问题——成员不合。
杨阳坚决主张排练自己的作品,而齐思新却热衷于演秦一些滥情的流行歌曲,两人的矛盾不断加深,直到有一天,杨阳趴在宿舍的桌子上整理他写的歌,齐思新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堆刚从网上下载的GUN‘S ROSEMETALICALL和BEYOND的乐谱,随手扔到桌上,正好压在杨阳写的新歌上面,杨阳说:“拿开。”
齐思新没有理会杨阳,脱掉鞋躺到床上。
杨阳抄起那些乐谱,扔到地上。
齐思新从床上跳起,冲杨阳喊道:“你他妈干嘛!”
杨阳说:“压到我的歌了!”
“压着又怎样!”
“不行!”
“你以为你是谁呀,写了一堆垃圾。”
“好,我写的是垃圾,那也比你捡垃圾强!”杨阳收拾起自己的歌,摔门而去。
我接到杨阳电话,叫我去街边的大排档找他喝酒,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带着周舟前往。
看见杨阳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瓶啤酒,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灰结成很长的一节。
我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杨阳给我撤出一把椅子说:“喝酒!”
杨阳递给我一根烟,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问他:“你想怎么样?”
杨阳低着头说:“算了,散伙吧。”然后“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知道杨阳此时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他在乐队从成立到发展的过程中付出大量心血,他为了乐队能够形成自己的风格不断摸索,在排练中对每一个细小的环节精益求精,还写了大量歌曲,希望乐队走自己的路线,而现在这个成立了两年的乐队却在转瞬间解体。
此时正值十月,傍晚天气很凉,杨阳形单影只地坐在我和周舟的对面,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叹息着说:“这是我在当初万万没有想到的,太让我失望了。”
一阵夜风吹过,杨阳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的地哆嗦起来,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滴入酒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阳的面前已经摆了七个空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