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低头望去,似见师父的面容正微漾于酒面。
他接过酒杯,在鼻间嗅了嗅,仰头一饮而尽。一股热辣划胸而过,刚放下酒杯,乌雅的纤指却已抚上了他的胸前。
卫昭身躯一僵,乌雅的手已伸入了他的袍襟,她手指纤纤,顺着袍襟而下,卫昭只觉先前那麻麻的酥痒再度传来。鼻中,乌雅秀发上传来的清香一阵浓过一阵,他尚不及反应,乌雅已贴入他的怀中。
她的绯衣不知何时已由肩头滑下,如浓丽的牡丹花,刹时绽放于卫昭眼前。那葱白似的嫩,流云般的柔,白玉般的光华,让卫昭吸了口冷气,双手本能下推出,乌雅却腰肢一扭,将自己胸前的轻盈送入他的手心。
手心传来温热而柔软的感觉,那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掌握感和控制感,卫昭双手一滞。低头间,那盈盈腰肢的线条晃过眼前,让他不自觉将头微仰。
乌雅右手沿他小腹而下,脸却仰望着他,柔舌似有意、似无意在唇边一舔。阁内炭火盈盈,映得她面颊的红润与眼中的迷离之色宛如幻象。而她的身子似在轻颤,喉间也发出隐约的低吟―――
卫昭觉手心如有烈火在炙烤,身子也象被燃烧,而眼前的乌雅就似那一汪碧水,能将这烈火溶化,让体内的汹涌平息。
乌雅的手继续向下,卫昭不自禁地抬头,眼光掠过旁边的月落琴,身躯一震。忽然暴喝一声,反手扼住乌雅双臂,将她往木榻上一甩,身子旋飞而起,穿帘而出,跃入阁外的雪地之中。
足下的雪,迎面的风,传入丝丝冰寒之意,卫昭右臂剧烈颤抖,反手拍上院中雪松,松枝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激起漫天雪雾。他在雪雾中数个盘旋,消失在后花园的墙头。
寒冷的夜风中,卫昭奔回自己所居的“剑火阁”,他的四肢似冻结于冰中一般僵硬,偏自胸口而下,有团烈火在腾腾燃烧,如淬火炼剑,青烟直冒。
周遭一切渐渐褪色,他眼前再现那抹白嫩,手心似还残留着那团温热,心头还晃着那丝轻盈。十多年来,他只识含垢忍辱,摒情绝性,却从不知,原来世间还有可以让他愿意去掌控、渴望去放纵和征服的温柔。
他不停击打着院中积雪,眼前一片迷茫,既看不清这漫天雪雾后的景致,也看不清这从没见识过的人生歧路。
雪花慢慢落满他的乌发假面,他跪于雪地之中,剧烈颤抖。
天空中,孤星寒月,冷冷地凝望着他。他脑中空茫混沌,一种难以言述也从未体验过的欲望却正在胸口腾腾燃烧,如烈火般灼人,又如毒蛇般凶险―――
五六、翻云覆雨
次日清晨,天放晴光,竟是个难得的冬阳天。
卫昭枯坐于榻上,胸口如被抽空了一般难受。他已想明白,昨夜被乌雅暗下迷香,琴弹媚音,自己虽将那团火熄灭,但这药物加上媚音的双重作用仍使自己有些真气紊乱。
更难受的是,那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面对过的事实,像一记重拳把他击懵,又像一条毒蛇时刻噬咬着他的心。
他呆坐榻上,直到曙光大盛,才惊觉今日是少族长即位后的首次都司议政,也关系到自己能否执掌兵权,顺利熬过今冬。于是将体内翻腾的真气强压了下去,起身前往山海堂。
众人都已到齐,新任族长木风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中,有些不安和拘束,见圣教主入堂,回头看了看阿母乌雅。
乌雅面上露着温婉的微笑,点了点头。木风站了起来,稚嫩的身影奔下高台,在欲扑入卫昭怀中时听到乌雅的低咳,忙又顿住脚步,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眼中却仍闪着崇敬的光芒,抬头道:“圣教主,请归圣座。”
卫昭微微低头:“族长厚爱,愧不敢当。请族长速速登位,都司议政要开始了。”
木风恨不得能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