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势已去,惟有后退。我军一路追杀,唐军兵分两路退往峡石和集津,我方先头部队已开往渑池;随后,于鹿桥驿和三涂山对峙的其他两路唐军军心大受影响,被迫回守长水和伊阳,几位大将军已追了过去。”
沈落雁秀眉蹙了起来。
云玉真似是没发觉她的变化,继续眉飞色舞地道:“独孤将军自半月前攻下黎阳后,稍事歇息便北上攻安阳;被落雁派去与少帅军汇合的刘将军已开始在山东河北招募窦建德的旧部,大河北岸的棣州、阳信、安德等城的唐军守将纷纷遭不满的百姓和窦建德旧部所杀,少帅军与刘将军月余内兵不血刃,连下数城。小仲于阳信城集结大军,准备不日即北攻驻扎在重城饶安的李元吉和幽州总管李艺的合兵。”
李艺即前幽州黑道大豪罗艺,他先前只是与李元吉合作败大夏军,大夏亡后,李唐声势大盛,一直就是望风驶舵的东北各大势力如高开道,罗艺之流便向唐室归降,高开道原地驻守,罗艺则被封为幽州总管,和徐世绩一样御赐李姓,易名李艺。
沈落雁只是默默听着,云玉真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内,道:“不过据少帅军的信使说,登州和黄信等山东沿海诸城又开始有大批契丹和高丽混合的海盗部队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少帅虽留下重兵,始终不敌深谙海战之道的海盗。”
沈落雁无奈苦笑,叹道:“李元吉暗中已与突厥人合作,我们西线也很可能中了李世民的诡计!”
云玉真二女愕然。李元吉与突厥人合作尚好理解,因为从前的东海盟就是这样,高丽人擅海战,岂但人擅武,这两方人与元越泽都有着说不清的深仇大恨。龙泉大败后,东北形势发生变化,他们归顺突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选择与颉利合作乃是必然。成都已失,李元吉心生惧意,与暂时无力南下的突厥人合作,颉利一伙人助他牵制少帅军的兵力,李元吉压力也可少上许多,双方皆有收益,此再正常不过。只是二女一时间无法弄懂沈落雁为何说出后面那句话。
沈落雁又道:“李世民从未放过任何取得我们虎牢到偃师生命线的机会。”
二女深思半晌,方露出恍然的神色,对沈落雁的时刻放眼全局,敏锐的军事头脑钦佩不已。
李世民擅守,向来谋定后动。浅水原、柏壁之战已是最好的例子。眼下双方对峙大河两岸,独孤峰的军队也已开入河北,李世民只要适当给西线的洛阳军一些甜头,不怕洛阳军不上钩,而他本人不但可以亲手策划从武德渡河强取兵力空虚的虎牢,甚至还可暗中亲自领军。一旦虎牢失手,洛阳军与少帅军的联系就此切断,被攻的寇仲和独孤峰等人必受影响而败。就算回攻虎牢,因西线和大河南岸部队受到牵制,无力顾及东线,李世民自然能守稳虎牢,还可等待尾追独孤峰等人的李唐军接应,李唐军随后继续蚕食周边地区,洛阳军和少帅军将被牵着鼻子走,最终大败。
张出尘叹道:“李世民当真是不世名将,尚好我方还有落雁。”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成都情况如何?”
云玉真道:“李唐又调集新军近十万入驻汉中,勤加操练,积极备战。宋家军元气未复,暂时无力北上。”
沈落雁又问道:“可有李建成的消息?”
云玉真点头道:“成都大败后,李渊气得暴跳如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掌聒李建成,随后将他关在东宫里,不准外出。半月后,李建成在李渊寝宫前连跪数日请罪,最终虚脱昏迷,李渊和当晚宠幸的一名妃子亲自出来将其扶入寝宫,没人知道他们说过些什么,三日后,李建成神采飞扬地回到东宫居住,一直到现在。”
她们之所以这样清楚唐宫内发生的事,正是由于有熟悉唐宫形势的韦怜香和了解唐室许多计划的重臣封德彝暗中通信。韦怜香是祝玉妍的师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