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两个拿手菜意思一下就行了,其他的都叫外卖,我则坚持一定要全部自己做,最后是用一句狠话堵住他的嘴的:“肖蔚洋,你什么意思呀?敢情平时说我做菜好吃都是哄我的,其实觉得我做的菜根本上不了桌?”
他被打败了,乖乖拱手让开。
厨房小,做饭洗碗都只容得下一个人,再来一个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再加上肖蔚洋要陪客人,我便索性不让任何人来搭手。于是肖蔚洋常常撇开谈笑跑进来,一会儿要求我出去歇着,让他来切切这个洗洗那个,一会儿送来水果喂我吃,一会儿又端来水或饮料给我喝,而每次都免不了低声唠叨上好几遍:“老婆你累不累?”
晚上送大家走的时候,我们俩站在楼梯口,他从后面拥着我,仍旧时而俯在我耳边轻声问:“老婆是不是累坏了?”
后来王奶牛跟我说,他们走到小区门口回头冲我们招手的时候,看见我们俩站在那里的样子,是一幅极其温馨动人的画面。
而事实上,肖蔚洋给我的温馨动人比旁人看得到的还要多得多。他们都不知道,直到那天晚上我们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朦胧中他已然不甚清晰的口齿都还在问:“老婆今晚上开心吗?”
我便也口齿不清地答:“开心,你呢?”
他说:“我当然也开心了,就是担心你会太累了。”
一句担心我累,他反来复去说了一晚上。我从不是一个好耐性的人,若放在旁的事上,恐怕早就烦了,而他的这句话,我却只觉得怎么也听不够,而且还很没出息地,鼻子悄悄酸了。
五一过了之后,夏天也就来了。
初夏是最适合室外活动的时节,于是我们俩终于不再宅着,而是抓紧一切机会外出。往往也不是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去,只是带着轮滑鞋,到合适的地方换上,牵着手刷上一段,再换下来,肖蔚洋把两双轮滑鞋都背在他的大包里,揽着我慢慢散步。
我们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轮滑协会最常经过的那段风情河堤,这既是因为那地方确实宜人,也因为肖蔚洋觉得这是一种纪念,他总是絮絮地说起在那段暗恋时光里,每次刷到这里的时候,尽管旁边还有那么那么多别人,他的眼里却只看得见我,只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他两个人静静地来,便已是多么求之不得的幸福。
傍晚时分,河水映着夕晖与初上的华灯交织在一起的光影,那么细腻而悱恻,溶溶地淌在我们身侧。在肖蔚洋的细诉里,我们会一直走到满是小店铺的商业地段之外,四下里仿佛突然换了人间,清清静静人烟罕至。
下了堤岸,我们俩在以鹅卵石砌就的长阶上坐下,看西天落霞若舞,听袖畔浓叶如歌,直到夜色渐浓。
我们第一次去那儿散步的时候,肖蔚洋要求我们俩穿上一套情侣衫。那并不是我们唯一一套情侣衫,却是买得比较失败的一套,因为女装号偏大,我穿着过于宽松,完全显不出我傲人的曲线,倒显得有些胖。
肖蔚洋却坚持说他喜欢。
好吧,女为悦己者容,既然他喜欢,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等到我们在夜色中坐在四顾无人的长阶上时,我才明白了肖蔚洋的居心——
这家伙,他竟然躺在我的腿上,然后一头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又急又羞,伸手拧他:“你至于这么禽兽吗你?想要就回家呀!”
他的脑袋在我胸前耸动,声音被堵得含含混混的:“难道你不觉得别有一番兴味?”
我无计可施,只好隔着衣服遮抱住他的脑袋,一瞥眼间,只见他的裤子上已高高拱起一团。
低头再看自己,我忽然有些受不了:“你……你弄得我好像七八个月的孕妇!”
他吃的一笑:“正好让你练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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