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你留下来在他身边,他还得护着你,刚才他要不是为了你会被打中一枪吗?你现在要是不走,他又冲回来护着你,那怎么办?”
安易楠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拽着往前走,“如果说陆思年一个人,还能有手下留情的余地,可是陆方舟他们也来了,趁火打劫听过吗?他们只想着让陆宁佑死,你留下来,只能拖累他,洁儿,想想陆宁佑!如果你想他平安,你就跟我走!勇敢一些!”
俞采洁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咬牙,渐渐的冷静下来,她知道安易楠说的是对的,她现在留下来只会给陆宁佑添乱,她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安易楠拉着她,她腿受了伤,他扶着她走,她每走一步脸色就白一点,身子就抖一点,她很害怕很焦虑很茫然,甚至频频的回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晶莹的眼泪,可是为了她心底的男人,她逼着自己坚强再坚强。
一边有耀眼的白光闪了闪,安易楠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了自己当下的本能反应,闪身拉着她避过,那颗子弹堪堪的擦过俞采洁心脏的位置,射进了安易楠的肩头。
“你怎么样了?”俞采洁扶住他,安易楠咬着后牙槽忍着,摇摇头,脸色煞白,用完好的右手搂住俞采洁,把她按入自己的怀里,在漫天的弹雨里,他护着她拼命的往外挤,终于成功的上了车,踩下油门,蹭的一下离开现场。
到了街心路口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警车呼啸着开过去了,他看了一眼,顾易堔也在,他放了点心,陆宁佑那边应该会没事。
安易楠受了枪伤,刚才一路护着俞采洁狂奔,现在仅剩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他瘫坐在驾驶位上,可是他看向俞采洁的时候,看着她明显的手脚发软,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他笑着撑起身子来,把车窗子开了,冷风吹进来,吹散了些许的血腥气,车内的空气好了不少,她脸色好一会才没那么难看。
“还好吗?”
安易楠关切的问她,俞采洁点点头,看着他的伤口:“我们去医院吧,你中枪了,不然你这胳膊会被废掉的……”
“不用,你是医生也知道普通人中枪伤到医院会有多少的手续,还得应付警方的询问,我不想浪费时间。”
安易楠说着把车里的小柜子打开,拿了医药箱出来,熟练的自己止血,他把上衣脱掉,俞采洁可以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很多伤疤,有陈年的有新的,而他胳膊上的墙上,血肉模糊的,刚才脱衣服的时候,还有碎屑融在里头,看起来很恶心。
“怎么了,觉得我这一身的伤疤,你害怕了?”安易楠白着脸,拿了消了毒的医用镊子伸进手臂的伤口里去挑子弹,他动作很是熟练,俞采洁也是医生,他也是医生,可是她看得出来这不是医生才有的熟练,而是他应该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才练就的熟练。
俞采洁张了张口,有些哽咽,旧时的记忆和现在融合在一起,情绪齐齐涌了上来,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大哥哥……”
随着她的声音,安易楠的动作一僵,子弹叮的一声落了下来,他情绪复杂的看着她,连否认也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就是当年那个邻居的大哥哥。
俞采洁流着眼泪,颤颤的伸手拿了他医药箱里的药和绷带,克制住她狂跳的心,她给他上了药包扎好,让他的血止住,还给他打了消炎针。
“大哥哥。后来……你去哪里了?”俞采洁声音有些沙哑,一时间悲喜交加,“那个钥匙圈……我不是故意砸你的,那些话我也不是故意说的……”
安易楠沉默不语,看她的眼神悠长深邃,沉默半晌才轻轻的扬了嘴角:“我去了很远的地方,经历过太多的事,很多事我都选择忘记。但是我始终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却敢为了维护自己妈妈,拿钥匙圈砸我,还说我难不成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