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我自然允了。否则如何脱身与各位兄弟一见。这回来。我只将那冯的话带到。同时将官军虚实相告。各位兄弟若不过我。用不着我。回头我一死追随先夫也就是了。”
听杨崔氏说恳切。等人赶改口。连称误会。端了凳子水杯来请杨崔氏慢慢道来
杨崔氏将之前冯所言复述一遍。“总之一个意思。咱们在座的都是朝廷头等要犯。总归难逃一死。将士们能否寻的一条生路。就不好说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上路
听投降仍不免身死,刘三当即跳了起来。“冯虞欺Ti突围!全军往淮阳山方向冲,冲出一个算一个,冲进山里就有生机。即便是战死,也好过千刀万剐。”
赵鐩没搭理他,问道:“杨夫人,这几日你在官军营中,可曾看得些虚实出来,官军是如何部署?”
杨崔氏说道:“这些日子,我被押在冯虞军中,官军如何部署确是不知。不过,最凶悍的侍卫亲军主力当在我军正面。今日出营,一路走来,实是壁垒森严。官军营垒上炮位密布,还有许多火铳手值更警戒。寨墙前是一条两长来宽的壕沟,沟底密布竹枪。沟前约摸三五百步内鹿角桠杈、铁钉、陷坑密布。其间还有许多木桩,之间交杂系着许多铁丝铁索,似乎是阻挡之用。除了通往营门一条大路通畅,别处全是这等布置。其他还有什么机关防备,我就看不出来了。”
赵鐩想了许久,摇头叹道:“冲不过去。原先若是有马,还能用惊马趟道。如今用人命去填,拼光了也未必能突入敌营。”
刘三问道:“营门前不是有条通道么?咱们灌进去。”
赵鐩冷笑:“官军火炮你是见过的,只要几门炮一封,那就是血流成河。只怕官军巴不得咱们攻营门,他们还省心。”
“那咱们打团营、边军。”
“团营、边军火器少,但人多。营外防御也不差。唉,刘兄,我与你实话实说。咱们这一群饿兵,已是身陷绝境了。分散突围是送死,往一处突围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好歹可以冲得远些,多杀些官军。之前我担忧官军杀降,横竖是个死,不如大家拼力一战,死也死得壮烈。如今既然冯虞松口,此人素来又是官声颇佳。咱们几条命若能换来数万弟兄一条性命,这买卖划得来。对了,杨夫人。”
“怎么?”
“你可知晓,此前咱们被俘弟兄与家眷如今情形?”
“这个我倒是听着见着些个。跟随咱们的四方百姓,全被遣回原籍。被俘弟兄、眷属,给卫军押着修营垒,似也未曾太过虐待。之前官军使他们喊话劝降,你们也见过的。”
赵鐩看向刘三。刘三颓然落座。喃喃自语:“不甘心啊。想当初。偌大个中原任咱们痛快驱驰。杀狗官。灌城寨。何等痛快。这才几个月光景。如何就成了这般模样?”
赵鐩笑道:“刘兄。不必如此沮丧。素来义军举事负多胜少。当初咱们起兵时早就料想过或许会有这一天。还不是全因没个活路。不得不揭竿而起。这一年。咱们马踏中原。快意四方。杀官分田。喝酒吃肉。如此轰轰烈烈一场。也不枉这世上走一遭。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千百年后。燕赵父老还会传颂咱们地大名。值啦!”
英雄末路。营中诸头领禁不住泪如泉涌。杨崔氏更是掩面大哭。赵鐩红着眼眶安慰弟兄们:“弟兄们。咱们风风光光一路走来。千百年来几人能有如此际遇。即便如今到了曲终人散时。也该昂着头挺着胸。莫要堕了咱们义军颜面。小五子!”
帐外一名少年亲兵应声而入。
“去。将咱们两面认军旗摘来。”
那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捧着两面折好地金字红旗进了大帐。呈给赵鐩。赵鐩招呼众将领将旗帜展开。重又念起自己在霸州所题对联:“虎贲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