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
「當然!」小姑娘很嚴肅地點頭,「我們很認真!」
「你自個想好。」彭夫人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人她見過,人品她見識過,兩家知根知底,這小伙子有一份穩定而高尚的職業,有很強的專業技能,雖這輩子估計也不能大富大貴,但溫飽不成問題。
他有理想,在彭夫人看來,這很重要。
「可是老爹……」鬧鬧苦著臉,揪著媽媽衣角。
「也別怪你爹,他都是為了你。」
「我知道,可是……我不敢告訴他……」
彭夫人拍拍閨女的小手,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這種事,自然要喻蘭洲自己解決,你連老丈人都解決不了還談什麼娶我閨女?彭夫人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總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再說,她看內小伙也是個膽子大的,之前衝到家裡說那番話一點沒在怕。
堂堂正正,並且謙遜有禮,一字一句都不含糊,其實彭夫人自打那時起就改了主意。
、、、
第二天一早,軍區大院外頭的老位置又停住了那輛小白車。
正值換崗,交接的兩個小兵以腹語嘀咕:「快瞧!又來了!!」
「是,真沒見過這麼膽大的!」
「你不知道吧?昨兒彭首長特地交代了。」
「難怪班長今天沒趕人。」
「班長其實感動壞了,夜裡抱著他老家女朋友的照片看了半宿。」
倆小兵對視一眼,抿嘴害羞地笑起來,接過槍,後腳跟一磕,昂首挺胸立在了崗哨上。
用眼尾就能發現一團粉紅色呼呼呼地跑過來,小兵心裡也生出幾分羨慕,但面上不顯,更加面無表情地挺了挺胸。
喻蘭洲揣兜立在一旁,看著他姑娘越跑越近,最後氣喘吁吁立在他跟前,懷裡抱著一盒包子。
他說過,一早來接她,讓她第一眼就看見他。
但在小姑娘仰頭問他什麼時候到的,他卻淡淡地說:「剛到不久。」
彭小胖胖現在絕對不會相信他說的,一模他的手,扭頭往哨兵兜里塞顆糖,眨著大眼睛問:「他很早就到了吧?」
哨兵一動不動。
班長立在不遠處跟護理部抓典型似的。
小姑娘嬌憨極了,一點不怕:「是你就眨眨眼!他總騙我!」
喻蘭洲在一旁捏了一下他姑娘的手,不叫她搗蛋,就見小兵真眨了眨眼,飛快地眨了眨眼。
鬧鬧得意地翹起下巴哼了哼,又扭頭對不遠處的班長道:「他剛才眼進沙子了,你不許罰他!」
得,彭首長的小祖宗誰惹得起?
小班長哭笑不得,點點頭認了。
坐上車,鬧鬧的腳沒收,懸空撞了撞,撞掉靴子上的殘雪和髒泥,喻蘭洲立在車門邊,看著她腳上粉紅色像是麵包一樣蓬蓬的雪地靴,記得去年是後邊墜兩顆毛球,今年更厲害,靴口一圈絨毛,叫她像只健康長大皮毛豐厚的小獸,可可愛愛的蹬著蹄子。
他在鬧鬧把腿收回去的時候彎腰給她扣安全帶,現在已經能很嫻熟地單手操作,叫小姑娘揪著小眉毛:「什麼時候能好啊?」
「三個月肯定好。」他湊近了,幾乎頂上她鼻尖,沉聲問著,「昨兒怎麼不說話?」
他一睡醒就發消息,這丫頭沒回,到了下午再找她,照樣沒回。
鬧鬧故意的。
她把包子塞這人手裡,不回答。
「小傢伙。」喻蘭洲笑著頂了頂她被凍紅的鼻尖。
一到病房,這麼忙的時段,同事們居然有工夫放下手裡的活齊齊鼓掌,鼓掌完也不多說,各做各的。邱主任捧著保溫杯清清嗓子:「說個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