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的议论,以前会气愤会难过,会觉得羞耻,随着年龄增长他渐渐练就一颗冷漠坚硬的心,自动给耳朵装上OFF键忽略那些他不想听到的声音,再也不会轻易被外界的事物困扰。
除了妈妈,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了。
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手塚,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他对他的在意程度甚至多过了妈妈。
如果迟早有一天,他会厌弃、鄙夷自己,那么,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疏远他吧,趁自己的心还没有陷入得太深,赶紧抽离。
手塚怎么也想不明白流川枫突然变脸的原因,更无法了解他复杂的心情,只觉烦闷,想改变这样的状态,又碍于面子不愿意再低头。
直到猫猫出事,两人维持了近一个多月的僵局才结束。
那天,流川枫和手塚都不在家,猫猫从窗子里跳出去,结果没跑多远就被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碾死了。
流川枫刚好打完球大汗淋漓地往回走,看到马路上围观的人群像往常一样准备绕道走,眉心突然突突跳起来,他有所感应地往人群中央瞥了一眼,看到地上那只血溅三尺的死猫眼神涣散了几秒,他倏地冲了过去。
猫猫被碾得完全变形,他几乎认不出来它了,可是它脖子上那只金色铃铛是他前天才给它挂上的,他绝不会认错。
死了……
早上还喂了它吃东西,早上还热乎乎的,早上还挥舞着小爪子在他身上挠来挠去,早上还对着他喵喵叫……
就这么死了?
“别看了……”手塚不知何时也来了,他遮住流川枫的眼睛,声音沉痛地劝道。
两人一起把猫埋在了小区后面的山坡上。
跪坐在草地上,望着那个鼓起的小土包,流川枫面无表情,眼泪却哗哗地掉下来。
“别难过了……”手塚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猫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流川枫不说话,凛冽的北风咻咻地刮在身上,他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运动衫,之前打球出了一身汗,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此时冷得浑身发抖。
手塚踌躇了几秒,走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搓着他的手臂试图帮他取暖,“回去吧……”
流川枫缓缓回过头,脸上还有些湿湿的痕迹,眼睛黯然无神,眼底布满难言掩饰的悲恸。
手塚从没见过他伤心的样子,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别难过了,你喜欢的话我再买一只给你……”
“我不要!”流川枫擦干眼泪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要,我再也不养猫了……”
回到家,流川枫又回到手塚的房间睡,他把他抱得死紧,整晚都在瑟瑟发抖,不停说梦话。
半夜做了噩梦,他大叫一声醒过来。
手塚也被吵醒了,拧开灯问他,“梦见什么了?”
流川枫一脸惊惶恐惧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梦见手塚也被车碾了,他不敢说出来,就怕一说出来一切都会变成真的。
“做梦而已,别怕……”手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流川枫却猛地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快把手塚勒死,他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有些哽咽地低喃,“不要离开我……”
手塚怔住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讨厌我也好,不要离开我……”流川枫重复着呢喃了一遍又一遍。
手塚呆愣许久,压抑住心底莫名的紧张和不安,轻声而郑重地保证,“好。”
游泳
猫猫的死让流川枫的情绪低落了很久,随着天气渐暖,校际篮球联赛又开始了,每天打球累得要死,回到家匆匆写完作业倒头就睡,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再加上和手塚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