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巫苓燕招了一下。巫苓燕立即上前几步,来到床边,说道:“民女被仇恨的妖魔遮住了眼睛,误认壮士为仇家,差一点把壮士打死。幸亏菩萨有灵。张天师道法高强,才使得壮士转危为安。民女之罪,深如大海。请壮士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
万临山道:“在下之伤非姑娘……所能加害。在下……受三人袭击在先,方致于此。姑娘无须……介怀。”
巫苓燕道:“壮士的心肠像菩萨一样善良,壮士的心胸像蓝天一样宽广。壮士虽然不怪罪民女,但民女自知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误。做牛还是做马,请壮士随便挑。”
万临山还要分辩,张道凌再次摆了摆手。万临山转对张道凌说道:“在下欲寻静栖观,盼道长指示方向。”
张道凌道:“静栖观在后山。不过,少侠的病情耽误不得,须得先行延医,然后再去。”略一沉吟,道:“这样吧,万少侠行动不便,明日到灌县看病,就请巫姑娘背负了去。却不知背得动否?”
巫苓燕道:“背得动的。就算是千斤大山,民女多歇几次,也要背到灌县去。”
“好。”张道凌道:“巫姑娘琴艺不错,但瑶琴乃驰心之术,在万少侠伤愈之前,最好不要再弹了,以免引动他的心魔。”巫苓燕道:“民女不敢。”
张道凌目视空虚,缓缓道:“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张永以为他苦,其实他却乐在其中。现在,因为张永,他们吃饱了,穿暖了,欢乐也跟着失去了。”回转身对万临山说道:“有两人下棋,对方起手一个当头跑,这边的人口中念念有词:当头炮,马先跳。但是,是跳左马好呢。还是跳右马好呢?这人立即陷入苦恼。到后来,这人输棋了,就一直追悔到当初的第一步:是因为跳马的方向错了。”
万临山闻言一惊,难道连日来因扰自己的问题,竟然只相当于跳左马还是跳右马?
第二日,巫苓燕背负着万临山出了建福宫。
巫苓燕才走出一百多步,便有些气喘了。万临山想要制止,但浑身无力,作不了主。只是奇怪张道凌为何不遣一道童背负自己?
远远的,看见一人上山。万临山心道,呆会儿自己可多使银两,让来人背负自己。也省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让女子来背。
再走近点,万临山忽然认出来人乃是在虎牙颜府打过照面的焦任。忙道:“快,躲到路边,避开来人。”
巫苓燕闻言后,马上横冲三步,向道旁一跳。道路这一边,是一个斜坡。巫苓燕武功不高,一脚踏虚,连带万临山,一齐滚下。
万临山接连翻滚,眼看要撞向一颗大树。却有巫苓燕抢先扑向大树,把自己当作垫子,缓解了冲力。
万临山着实过意不去,更不知巫苓燕伤着了没有。因上面有焦任,不敢问话。
过了很久,估计焦任绝对已经走过去了,万临山才道:“好了,他肯定过去了。巫姑娘受伤没有?”
巫苓燕衣衫多处撕破,手足到处划伤,脸上更有两道血丝。却昂然道:“民女自幼缚虎射鹰,练就了岩石般坚硬的身体。小小几十个斤斗,是不会受伤的。”说着,摆正万临山的姿式,再次背负万临山。
这一次,因为斜坡。巫苓燕是爬上去的。
上到大道,巫苓燕将万临山倾倒在地上之后,连站立的力气都用尽了,顺势便趴在地上喘息。万临山大为感动,心道:这女子,真是顽强!
休息了一阵,巫苓燕将万临山抱上一个土包,再转身背负了,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至一较平坦的地段,斜刺里传来马蹄的声音。万临山心道,可以高价购马了。
十个人骑着马横插过来,将近万、巫二人,十人口中大叫:“噢噢──”驰到二人身旁,马蹄不停,打马回转,首尾相连,围作一个圆圈,继续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