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想到这里,又觉王谨不致便死。偏生时已深夜,连同伴带主人一个不见。远处虽有亭舍,初来异地,实不愿冒失前往探询。正在寻思愁急,打不出主意,忽听身后有一女子口音说道:“尊客毒尚未净,怎可随意出来走动呢?”声音清柔,甚是好听。赵霖身后是片峭壁,古洞石室只有两间,出时未见一人,洞外又是那等地势,身后似不应有人出现。况且本身武功有极深造诣,耳目灵敏异常,当此静夜空山,清风朗月之下,休说是人,便是左近有片树叶飘坠,也听得出来。此时来人业已走近身后,怎会毫无觉察?更何况又是一个少女的口音。
赵霖当日所有经验,均奇怪非常。因有诸多疑虑,赵霖虽没有把来人当作山精鬼魅一般看待,闻声也颇惊异。因为预有戒心,也未听清来人语意,闻声立即往侧一闪,避开来势。然后回望,只见月光之下站定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相貌本极美秀,又穿着一身雪也似白的罗衣,在月光下看去,越显得丰神清丽,姿态如仙。想是看出对方神情疑虑,有些不快,风目含苯,似隐含着愠意。赵霖因遇救时发话那人是个男子口音,少女来势突兀,相貌绝美,衣着华丽,又非尘世常见装束,摸不清是什来历,仓促之间,未免呆了一呆。
赵霖正想措词发问,少女已先发话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你虽遇救,但是所中奇毒非比寻常。你们身上所带解药,只能治那寻常瘴毒,并无用处。如今你虽已回生,脱出危境,但毒还未尽,尤忌中寒和用力劳顿。必须等到明午,将毒去尽,才算复原。休看这里风景气候都好,但是我家阿雪发威时,行动均要引起大风。今晚又正当它、对头恶斗归来,发威更猛。家母和世兄弟他们全不在家,你一人在此玩月,万一它回来时无心相遇,固然不会伤你,但那大风力怎能禁受?我素来性急口快。因奉母命,在后洞内为你那同伴配制药膏,并没想到你会忍痛走出。适才偶然想起阿雪性暴疏忽,听世弟唤它,只领命赶往方竹涧去应敌,出时匆迫,未必将石门关好再走。等我出来一看,你人已不在榻上。因你遇救时神志已昏,必不知道洞中主人已全赶往方竹涧,醒来发现孤身一人独卧深山古洞之内,不见一人,未免好奇;又想念着你那两个同伴安危,心中忧疑,必欲出外探看。再不便是阿雪走时啸声将你惊醒,因日里听过它的吼啸,想要寻查踪迹,冒冒失失,忍痛走了出来。你们三人全是死里逃生,如非命不该绝,般般凑巧,怎得如此,好意请你回转原处,如何对我也怀疑起来?”
赵霖见少女年纪虽轻,二目神光湛湛,隐蕴英威,说话又是落落大方,早料不是寻常。再静心把话听完,才知竟是洞中小主人。照所说话气,分明朱。王二人也都遇救在此。当时惊喜交集,连忙躬身礼拜道:“愚弟兄三人本来此山应约,拜访一位自称青衫客的异人,不料误走绝壁,中了瘴毒。多蒙主人救来此地,再生之恩,终身铭感!”还待往下说时,少女面上忽转笑容,说道:“自从日里世兄弟们将你三人救来此地,当时你们全部昏晕死去。如非家母深知底细,备有秘制灵药,直是万无生理。后经我们分别医治,因忌说话劳顿,洞中每室只有一榻,便分三处安置。现时虽都得救,但另两人一个还在昏迷,一个尚未醒转。我遵家母行时之嘱,不令说话,只留字告以你们三人俱都无恙,此时尚须静养,明午即可相见。对于来历姓名,因何在此,全都未悉。现始听你说出来意。这位青衫老人虽有时不免出山闲游,从无生人来此寻他。你们三人看去武功虽还不弱,尚不配称是老人的朋友,并且年纪也相差太远。何处相识,怎会约来此地寻他呢?”赵霖便把前年订交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少女笑道:“三位尊客,竟是青衫老人忘年之交么?无怪乎你们三人倒有二人回醒过早,出于预料呢。先还当你忧疑好奇,负痛走出。此时我细一查看,面上神色竟将复原。分明身上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