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锅子冒着热气,一个女人,随意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男式衬衫,低头做着饭。神情认真,有时会咬一下嘴唇,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严洛来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醒来时,身边早已空了,只有床单上的点点红,提醒着昨天——他已经结婚了。
洗漱出来,就听到厨房有声音,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严洛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说是震撼也不为过。
父母去世的早,就算在他仅有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而自己更是绝少踏进这里的。
但是,现在看到沈露站在这里,好像那么平静那么温馨,让他也不忍出声打断,却又不愿就此离开。于是就傻傻的站在那里。
沈露回头,看到站在那里的严洛,吓了一跳,随后扬起笑脸,“早上好。”因为还有些昨夜的尴尬,于是只好红着脸扭头假装忙碌了起来。“你稍等一会儿,早餐马上就煮好了。我一会儿端出去。”
严洛顿了顿,说道:“不用了,就在这里吃吧。”说着坐在了旁边小吧台的椅子上。
沈露吃惊的回头,看到已经坐下的严洛也没好说什么。这个厨房很大,外面的那个餐厅算是正式用餐的地方,但是厨房里还有一个吧台,大概能够四个人用餐,吧台的对面就是电视。其实,沈露当时看到这样的设计就很喜欢,虽然小,但是能吃能看能聊,还是很好的地方。
早餐陆续端上了桌子:皮蛋瘦肉粥、煎鸡蛋、小苏打饼、皮蛋豆腐、一碟切得很细的萝卜丝,还有一盘红油榨菜,虽然简单,但是却看的人食指大动。
沈露也坐在一旁,看到严洛吃了一口粥,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松口气。扭头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大了一些。好像在专注的看着电视里的八卦,实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真没想到你做饭的手艺这么好。”严洛忽然开口,说着咬了一口苏打饼。“这个饼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从来没吃过啊。”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小圆饼。吃在嘴里,全是面的香味,很纯很纯的面香味,有点儿像烙饼,却又不完全是。饼的表面用刀割成了一个个菱形,看着平淡无奇,却让吃的人唇齿留香。
沈露回过头来,看到严洛拿着饼研究,抿着嘴笑着说:“这个叫小苏打饼。是吴婶,也就是我的保姆教我的,她说那是她家乡每家每户都会吃的饼。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做这样的饼,小孩儿都拿来当零嘴儿吃的。其实,我做饭也是吴婶教我的。”
严洛听着,忽然很想让她多说一些自己的事情,“你是吴婶带大的吗?”像这种家庭,孩子多半由保姆带着,有的甚至一出生都是和保姆睡的。就像自己,从小就独立一间房子,在很模糊的记忆力,严洛永远觉得父母很忙。
“嗯,妈妈爸爸一直很忙,都是吴婶带着我。小的时候我特别依赖她,老是跟在她后面打转,我做饭也是和她学的,有时候我觉得她比我妈还要像我妈。呵呵,”沈露说着,忽然笑了出来,有些感慨,“我上高中的时候,吴婶有一天忽然对我说,女孩子最好还是要会一点儿家务,而且做饭是必须的。也正巧那个时候我对做饭特别感兴趣,就跟着她学了。她可是个好老师,那个时候可严格了呢。”沈露忽然停住,没有继续说。
严洛以为她是有些感伤,想着这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女人,所以没再说话,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
沈露停下来,是因为她没法再继续回忆。因为,只有她知道,她做饭的动力来自一个人,她想要学好家务也只是因为一个人。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那我真该谢谢她,她的□才让我有了口福。”严洛说着,喝完最后一口粥,“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