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一身戾气,若是在他老家自然能混得风生水起,可在酒商之间,这戾气却是全无用途,他们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可不是整天喊打喊杀的,要戾气何用?
“多谢前辈提点。”骆叔时垂眼,向顾湘儿作了一揖。
“呿!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见骆叔时低头,封洛眉心一蹙,冷哼一声。
封洛这一哼,就将顾湘儿和恭醇王的视线引了过来。
“这位是?”还在评审席上的时候恭醇王就好奇这人的身份了,一点儿都不懂酒竟然还敢坐在酒赛的评审席上,幸好他从头至尾都不怎么开口,只是刁难了南明宣几句而已,不然这仇恨可不知道呀拉多少了。
“王爷无须理会。”骆叔时鄙视封洛一眼。
“什么无须理会?骆叔时你这是在看不起爷吗?”
南青箫嘴角抽了抽,一伸手,又按上了封洛的痛处。这炮仗一样缺心眼的性格啊。
“嗷!”奇了怪了,这人也没使劲,他怎么就挣不开胳膊上那白皙的手呢?
“王爷可还有事?”南青箫不太喜欢一直被人围观的感觉。
“对,差点儿忘了正事儿。这花酒你回去多酿一些。一直以来,这花酒只在湟中地区产出,别人得不到,皇宫中却是偶尔能得到那么一两坛,如今你们……骆家能产了,宫中必然会求,只怕新年和上元节的宫宴上都少不了这花酒,便是春祭也可能要上一批,刚酿制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就算宫中没有需求,他恭醇王尊口一开,那也是要大量购进的,“至于这花酒以外的酒,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王爷。”南青箫和骆叔时齐齐一拜。
“恩。回去歇着吧,晚上的庆典也是要够呛。本王即刻就要回京,便不与你多说了,那行宫你们住着吧,本王都安排好了,你们万事小心。”
“是,谢王爷。王爷路上小心。”
“恩。”恭醇王点点头,再看一眼骆叔时,便带着顾湘儿离开了。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能勾搭上恭醇王。”说完这话,封洛就侧身躲开南青箫,深怕再遭毒手,“嗷!”然而封洛还是惨叫了一声。该死的,忘了身后还有天枢了!
南青箫抬眼,与天枢相视而笑。
封洛无语望天。几个月没见骆叔时而已,他身边都聚集了些什么人啊?都坏死了!
直到回到行宫,封洛都耷拉着个脑袋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偷偷瞄着骆叔时和南青箫之间的互动,然后突然恍然大悟。
骆叔时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这封洛知道,虽说是对头,可两个人毕竟是吵吵闹闹一起成长的,封洛又格外注意骆叔时,所以骆叔时的那点儿事儿,他封少爷怎么可能不知道?却没想到让骆叔时那么挂心的人竟然只是个酒商,封少爷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南青箫有什么特别的。
姿色?一般嘛。家境?穷死了。人品?绝对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就入了骆叔时的眼呢?那不开花的铁木可是将无数绝色美人弃之如敝履的,怎地就看上这么个没特色的?
察觉到封洛打量的视线,南青箫抬眼,“友善”一笑。
封洛打了个哆嗦,立刻收回视线。爷的尾椎好疼!
“说。”回到行宫,骆叔时往书房的主位上一坐,冷眼看着封洛。
“说什么?”封洛晃晃悠悠地走到一张椅子前,转身潇洒地一撩一摆就往下坐,屁股刚着椅面就立刻弹跳而起,脸上一阵扭曲。骆叔时是下了多狠的手推他啊?过了这么久,还是真么疼。封洛不敢再坐,垂着头默默地将骆家上下问候了一遍。
“为何来此?”骆叔时可不相信这封洛是来看望他的。
“爷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你撂下骆家的船队颠儿颠儿地跑到这么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