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低头,默默地伸手为他拉开了一些帘子。
然后郎冬平得以凑近了对面的人。
“徐末,我是郎冬平。”他盯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说道。
徐末眨了眨眼,郎冬平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呢。
这时候耳边的女声提醒了他,这就是他的好朋友,他出去之后,应该要见一面的好朋友。不过他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于是他试图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向他表达一下友好,可是他忘记了该怎么笑,只是露出了一个更狰狞的表情。
他张开嘴一字一顿的道:“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很低很嘶哑,发音犹如稚童一样有些含混,就像个初学者一样掌控不住自己的嗓子。
郎冬平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喃喃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不该他道歉,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他造成的一样。
这会医生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护士口中的高医生已经开始喊人了。
郎冬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尽了全力抵抗毫无知觉的全身,推开身边的护士,歪歪扭扭地撕开面前的帘子,整个人没站稳,直接穿过帘子倒在了徐末身上。
这一动静直接惊动了医生们。
郎冬平趴在徐末的耳边道。“可以起来么?挟持我,让他们放你出去。”
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徐末毫不犹豫地以光速挣开身上的链子精准无误地掐住了郎冬平的脖子。
咳嗽了一声,郎冬平全身的支撑点都在徐末的手上,若不是有他的手卡着他的脖子,他这会只能软倒在地上。
“我知道出去最近的路在哪,有些门需要刷虹膜才可以出去。这道门出去左转一直左转。”
郎冬平用只有徐末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这会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父亲,他只想让徐末离开这个地方,这是郎鹰欠他的,是自己欠他的,更是他们家欠他的。
无论是谁造成了这一切,他都有义务去还。
“我朋友在兽笼。”
“兽笼?是那里,离这里有点远,并且那边不通,不好过去。”
徐末的手卡的紧了一些,郎冬平的脸瞬间有些泛青,原本就因为麻醉而无力的全身,更是软耷耷的随时有可能死掉。
医生和护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旦郎冬平出了事情,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1号,放下他。”高医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枪,不过枪里的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剂。
徐末看都不看他一眼,将郎冬平完全挡在身前,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他进一步,医生们就退一步。
在经过手术台的时候,徐末的手又一次摸到了手术刀,他蓦地想起第一次摸到手术刀的时候,死在他刀下的老人脖颈上冒出的鲜血,带着温柔又温暖的触觉。
他顺手抄起手术刀,朝着离他最近的高医生划了过去,就那么轻轻地。
他的动作太快了,高医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还没有抠响扳机,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徐末舔了舔刀刃,抓着人走到了门口。
这边出事,报警器就立即响了起来。
这研究所自建成以来,还是第一次响起这种紧急警报报警器。
原本正躺在床上休息的郎鹰瞬间被惊醒了,一直守在他门外的张一决迅速赶了过来。
这时候徐末已经杀光了这间屋子里的人,他的动作就像是从树上摘下了一个苹果一样自然。
血喷洒了郎冬平一脸一身,他只是目瞪口呆又理所当然地看着徐末。
也许没有人该死,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徐末。
张一决赶到的时候,徐末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