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经验,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异味:不是千里香的香味,却又极像千里香的香味。他猜想,这味道可能是彭莹玉没有解尽。也可能是彭莹玉的解药另有异味。他想了一阵,便顺着这股异味追了下去。
潭王朱梓到长沙就藩已经好久了。可他心中却一天也没有安宁过。他从不理事,整日喝酒玩色,与幕僚吟诗作对,聊作消遣。
有一天他喝醉了。他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人捏住他的嘴角,喂他服用了一点什么东西。他醒了。
他一醒来,便看见床前站着一个黑袍蒙面人。
这个黑袍蒙面人救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在韩林儿的宏妃玉如意伪装歌女以铁琵琶之弩钉暗杀他时,是这个蒙面人抓起他扔出去,另以长剑运吸字诀吸走了弩钉。第二次是三世天魔女要他交出子母夜明珠,并杀死杀伤无数侍卫时,又是这个蒙面人打败了天魔女。当时朱梓两次留他都没有留住。不想今夜他自己来了。
朱梓从床上坐起,那人忙取过锦袍递过去。这与他在众人面前的矜持态度截然相反,此举显然对朱梓又执礼甚恭?朱梓连忙站起,接过锦袍披在身上。
那人道:“此时是半夜,当值的奴仆又被我制了睡穴,床上的于王妃也被我制了睡穴。咱们可以慢慢地谈。主公请先坐下,受小人一拜。”
朱梓一听那人称自己为主公,而不称王爷,心中一震,口中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走到桌边坐下,想了想道:“大侠可否取下蒙巾,让本王先看看尊容?”
那人站在屋中,见朱梓仍以本王自称,便不忙着下跪见礼。他取下蒙面黑巾,露出一张清臞的面庞。
“本王与大侠从未见过面?”朱梓说。
“没有。”那人说,“你出世之后,一直在深宫。而那时,在下却在深山苦练剑术。”
“大侠究意是谁?”
“在下未曾隐姓埋名之前,姓崔名字叫崔子键。”
朱梓一听,顿时从椅子上猛然站了起来,连披在身上的锦袍都滑落下去了。他失声道:“崔…子键?”
崔子键目不转睛地看着朱梓遭:“主公可曾记起小人是谁?”
“不记得。”朱梓说,退回椅上,披好锦袍,傲然道“本王从不知道崔子键是何方英雄。”
那人一听,双目中突然涌上了满眶泪水。“主公一听崔子键之名,顿时受惊站起,明明是记得崔子键的。如何却又口称不认得?”
朱梓道:“大侠请回复父皇,朱梓受藩潭州,感恩不尽,从不敢心有异志。请父皇放心。”
崔子键一听,顿时跪下身子去,涕泪道:“原来主公心疑崔子键是受了朱元璋的派遣,前来试探主公是否忠心。主公,小人崔子键,这一手崔家剑法,是谁也冒充不了的。十几年前,老主公陈友谅在世,崔子键便以一手崔家剑扬威汉国。这次崔子键一路尾随主公来潭洲受藩,也是受了老主母的委托,一路暗中呵护。老主母在主公离京时,不是将甚么都告诉你么?”
朱梓道:“谁告诉了本王什么?”
“老主母,你的母亲,她不是将你的身世告明了主公了么?”
朱梓站起身子,傲然道:“谁告诉了本王什么?大侠请回应天去吧,朱梓忠于父皇,不敢谋逆,大侠不必试探了。”
崔子键突然挺起腰杆,道:“汝儿将何往?”
朱梓一怔——这是他临就藩离京时,去向他母亲辞别,他的母亲问他的话。这人怎么知道?
崔子键又道:“主公回答:‘就藩主国’。老主母问:‘汝国何在?’主公答:‘在长沙’。老主母又问:‘何人封汝?’主公当时一无所知,答道:‘受父皇所封。’老主母厉声问:‘汝父何在?尚能封汝?’”
朱梓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