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方秀梅与陈志强一同来看高一鸣,一见面方秀梅就兴高采烈的道:“一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外面为了你都快闹得天翻地覆了!先说北平的新闻界好了,那天采访你的稿子陆续登了出来,明里暗里全都对段秋淮的做法表示不满,将你的境况写得十分的凄惨,将你“壮士断腕”的情怀写得十分的悲壮,感人至深!现在满北平的人都恨透了段秋淮了!“高一鸣听到后摇头苦笑了:“想不到我高一鸣也有要人怜悯的一天!”方秀梅不禁吐了吐舌头,忙道:“还有呢,北平梨园公会与票友会也都在报纸上联名要求当局停止对你的封杀,天津、上海方面也发表了为数不少的声援文章,一鸣,支持你的人有好几百万哪,你真了不起!”高一鸣扬了扬唇角,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想他会更高兴的。陈志强接口道:“我和秀梅商量过了,自强报社会在五天之内搞一个声势浩大的新闻界聚会,凭现在这一呼百应的情形,再给段秋淮施加重压,逼他早日解除封杀令。”高一鸣忙道:“不要这样做,他的性格我知道,他要做的事,反对的人愈坚决,压力愈大,他愈要做到底,不成功则成仁,把他逼紧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的!”何文雅亦道:“十六那日陈静舟陈副官来过,他说段军长不出半月就会把封杀令收回,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太激烈的行动反而会让段秋淮骑虎难下的一路恶到底。”方秀梅不是很信服的:“陈静舟可是段秋淮的人啊,他的话怎么可以全信?也许他是骗我们的呢!”何文雅笑了起来:“秀梅,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想不到:段军长为什么会一二再、再而三的与高大哥过不去呢?”方秀梅沉吟起来,何文雅就说:“段军长与高大哥‘斗法’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他是把高大哥害得很惨,可是他也没有占到上风,他用尽心机想做的就是要高大哥和他在一起,你们想,他怎么可能让高大哥过象现在这样的太平日子呢!”方秀梅恍然的:“对啊,他之所以封杀一鸣就是要一鸣屈服于他,一计不成他会有第二计,反正是不会让一鸣轻松下来的,我也真是笨,到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文雅,想不到啊,你平时总是一言不发的,一开了口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高一鸣扬眉笑道:“不要总以为文雅只是个柔弱的小丫头,她啊,是外柔内刚,有主见得紧呢!我相信,假以时日,文雅会做出一番大成就的!”方秀梅拉住何文雅笑道:“何老板,我们先说好,日后你名扬天下时,一定要照顾一下小人的生意啊!”何文雅笑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还要请你方大记者笔下留情呢!”几个人正笑闹着,文英急匆匆跑进房来,一脸的兴奋:“高大哥!文雅……方小姐,陈先生。”高一鸣半诧异半含笑的问道:“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喜事吗?”文英:“高大哥,有戏园子请我们去演戏哪!我们终于可以上台唱戏了!”高一鸣一怔,然后也喜上眉梢:“是吗?那太好了!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你们的剑已经磨得理了,一直以来欠缺的就是机会,现在终于可以‘把试君’,斩尽‘不平事’了!”文英用力的点头:“现在师父要大家到大厅里去商量戏码,要好好的唱一出大戏!”高一鸣欣然道:“我和你们一起去!秀梅,陈先生,你们也来吧。”“好!”
一连数日,高一鸣都为小吉祥即将登台演出而忙碌,赵啸峰年纪大,身体不好;小吉祥女孩子们仍嫌稚嫩,无法周全处理一应琐事,又需要时间练功;所以他虽在被封杀期间却仍是频频现身,出入于戏院酒楼之间。
小吉祥即将登台演出的前一晚,陈静舟再次来访。在高一鸣房中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