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勺问道:“若是这一位不曾按照道友所想行事,那又如何?我并非言道友筹谋不妥当,而是此中必须考虑退路,否则事机一有变,那根本无从招架。”
彭长老沉默一会儿,道:“彭某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用。”
敖勺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彭长老还有办法,他也就不再追问了,只道:“此事可用敖某相助么?”
彭长老道:“不必了,敖道友你来往惹人眼目,彭某安排人去便就是了,待此事做好,我便要将那梁惊龙请来一观名册了。”
敖勺颔首道:“此人来历到底为何,想来很快便可有个答案了。”
两人于此议定后,彭长老没有耽搁,立刻派遣身边执事道人去往宿阳天,准备与那位成天主讲清楚其中利害及过去来由,同时将避劫法诀也一并送了去,至于之后会是如何,这位到底什么选择,就非他所能掌握了。
整整一月之后,执事道人方才自宿阳天回返。
彭长老见他回来,稍稍问过几句后,便就有了决断,沉声道:“我持我符诏,去把梁惊龙请来吧。”
执事道人心中早有准备,当即应下。
过去不久,梁惊龙就收到了这消息,不禁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彭长老或许还会再拖个数十载,可未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决定,转了几个念头后,对那年轻修士关照一声,便就一人动身来到了宫中。
彭长老一直等在殿中,见他到来,待相互道过礼后,便请了他坐下,随后将一枚玉符递出,道:“这是彭某拟好的名册,请梁道友过目。”
梁惊龙拿来看过,见上面有五名渡觉修士名姓,除了三名青碧宫长老外,另外二人皆是大界天主,分别是页海天天主敖勺以及宿阳天天主成笠衣,他呵呵一笑,起身打个稽首,道:“贵方信守言诺,我替并灵天中诸位上真谢过了。”
彭长老面无表情道:“按照定约,我青碧宫长老可以跟随道友同去,但余下二位非我青碧宫之人,全看上真能否说服了。”
梁惊龙一笑,把大袖一拂,将玉符收了起来,随后道:“彭长老不用为此担心,梁某既来,那便有自己的办法。”
彭长老缓缓道:“那彭某便拭目以待了,彭某这里尚有俗务要处置,就不多留道友了。”
梁惊龙笑一声,道一声告辞,就离了大殿。
敖勺自背后转了出来,目望其离去方向,道:“此人果然有问题,彭长老欲如何做?”
彭长老冷笑道:“我此刻若动了他,其背后之人必会又弄出别的手段,先放他一段时日吧,拖得越久,对我等越有利。”
梁惊龙回了馆阁之后,那年轻修士上来问:“师兄,如何了?”
他神色却是不太好看,眯眼道:“我恐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彭辛壶有所察觉了。”
年轻修士一惊,道:“师兄为何出此言?”
梁惊龙道:“彭辛壶此前之所以容忍你四处走动,就是因为不想与我这么快照面,今把名册给了我,按理说怎么也会警告敲打我几句,可他对却此只字未提,这极不正常。”
年轻修士一怔,“只是如此?”他迟疑一下,试探道:“否是师兄否想多了?”
梁惊龙闭目想了一想,道:“我宁愿是我想多了,可我胸中躁气浮动,这里定是事机有变。”
年轻修士仍是不相信,道:“按师兄所言,那方才在殿中时,彭辛壶为何不把兄长捉了起来,反还放回?”
梁惊龙冷笑一声,道:“他这只是想缓住我罢了,但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想到这一点,你我速速离开此处,稍晚一步,恐怕就走不了了。”
年轻修士一想,点了点头,他也想得明白,为稳妥起见,先离开这里也好,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