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一步有所防备,反而敌有疏漏,或退避动摇之心,却能即刻察知,如此自然无往而不利。
修行此道之人,若自身也是精于斗法,那上得战阵,几是无人可以败得。
只是下半部修行也极为苛刻,需一朝领悟,才能得法,要是心性不合,任你再是修习,也是无用,且未到一定功候,还不自知,这样一来,却是令九成九的修士望而却步。
而修士练成下部之后,上下两部合用,那是威能倍增。
张衍在出来之前,在渡真殿中坐有半月,一是知晓此来有极大可能与晏长生一较高下,故而养精蓄锐,二来就是查阅典籍道书,思忖如何应对这门功法。
晏长生负手立在天中,道:“张殿主,想你成得洞天未久,还不曾来过此处,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先出手吧。”
张衍也不客气,点了点头,稽首道:“晏真人,失礼了。”
语毕,他把手一招,哗啦一声,这重天之上,骤起无数紫电雷霆,激扬闪窜,动荡万里。
晏长生喝了一声,骈指一点,却是同样使出了紫霄神雷,霎时狂电霹雳,如海拍岸,层层涌来。
双方一撞,天穹之中尽数喀喇喇爆响之声,九洲之地皆有听闻,尤其中柱之上天象骤变,狂风四作,更有滂湃暴雨宣泄下来。
婴春秋与薛长老二人见了,面色凝重,都是掐诀作法,起得法力,将脚下这片洲陆遮护住。
玉霄派,御部心明洞天之内。
周如英也目注天穹,一瞬不瞬,自张衍从溟沧派出去后,她便一直关注其动静。此刻也是察觉到两人动手,不由道:“溟沧派这是要解决内乱了么?未想此回竟然派遣了张衍前去,师兄,你看人何人会胜?”
她身侧火烛之中忽然浮现一道分身化影,其人沉吟片刻,才言道:“那人极擅斗法,要是全盛之时,我必赌他胜,但五百多年前,此人曾为北冥剑所斩,他又不得灵穴修持,怕是较之当年,功行不进反退。此回张衍前去,当是得了溟沧门中授意,不定还得了杀伐真器傍身,胜算当是不小。”
周如英哼了一声,道:“就是他真有此等本事,赢了下来,自身耗损也是不小。”
那化影分身道:“那是自然,不过张衍初成洞天,又执掌渡真殿,要是当真胜了此局,回去之后,不难回复元气。”
周如英冷笑道:“那至少可让他安稳百数年了。”
那化影分身也是点头,显是赞同。
洞天真人斗法,乃是精气运转外显,而内中则蕴有法力神通。
同辈交手之时,法相漫开数千上万里,同一时刻间,就有无数法力神通交击碰撞,散去又聚,循环往复。是以每一回交手,都要耗损本元精气。
而这就好比排兵斗阵,哪一处本元精气所注为多,如那重兵集结,则哪一处神通法力必是强横,当可锐意进击,如精气兼顾少得几分,似那弱旅杂兵,一旦遇上强攻袭来,如不退避游走,自然是一触即溃。
在斗法之中,一方却要设法将对手元气逐一斩杀消磨,待其元气匮乏,力不能支,自是败退。
只是这其中却有个难处,本元精气虚实变化,全在其主一念之间,可一以贯之,亦可稍显即逝,何处强,何处弱,由外而观,却是难以察觉。寻常外人根本无从测度。
是故为防落入对手算计之中,这就只能慢慢试探,找寻机会,这样一来,就不是短时内能分出胜负的。
然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等斗法,哪怕赢家也必是元气大伤,是以洞天真人之间,能不动手,都是尽量避免动手,除了怕打碎这方地陆,亦有这等顾忌在内。
反倒是似张衍与罗梦泽那次法相硬撼,直比高下的情形,若不是双方皆有把握,或是到了不得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