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纵入浑冥心不移,存神即可问太虚,区区寂寞,又有何惧?”
彭向看出他所言确实是内心之中如此认定,也是在想,若此人当初不是失陷在这里,而是落身在外,那么搅动诸界之人,则必有其一。
他道:“我有一事请教,这里空空如也,毫无半丝灵机,既然诸多同道皆是身化固像,道友却又是如何捱过去的?”
沈崇见他说及此事,却是第一次露出笑容,道:“这正是此中乐趣所在。”
彭向道“怎么讲?”
沈崇道:“过往有不少同道来此,每来一人,身上多少会携有些许紫清灵机,我便会拿出所有紫清灵机与之赌斗,其人若胜我,那我身上灵机尽归其人,输了则我取其所有。”
彭向望了一眼周围,洞窟数目着实不少,假设每一个洞窟之中皆是有一名同道的话……
他又看向沈崇,面前这一位到如今还是好端端坐在这里,那就说明其人至今从来没有落败过哪怕一次,这个推论可谓十分惊人。
需要知道,面对的敌人可能不见得只有一个,有些修士尽管实力不强,可却拥有着莫测手段,而在这等绝境中,往往会爆发出比以往更为强横的力量,这里只随便想一想,就知其中凶险了,也难怪自己方才在此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沈崇道:“道友不必想得太多,这里只有半数人我曾经会过,其余人在我到来之前便已化作雕像了。”
彭向摇头道:“那也是十分了得了,可若来人无心与道友赌斗呢?”
沈崇随意言道:“那也随他,只是时日一久,除非自愿化为雕像,终究是会寻我一搏的,便紫清用尽,能与人一战,也是乐事。”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彭向却是从中感觉到了几许残酷意味,来人紫清灵机一旦用竭,那无疑会盯上沈崇手中所持,那是毫无退路的斗战。
不过若换作是他,则会将紫清灵机分作几部用于赌斗,这样就可试探出沈崇实力,若是感觉不敌,那么还可慢慢思索对策,等到最后再殊死一搏。
想明白了这些,也就知道,只要此间规序还是继续延续,那么沈崇就有办法存续下去。
不过彭向认为,等自己把这里消息传回去后,恐怕就将是另一番光景了,说不定此间未曾寿尽之人都能得以解脱。
他想了一想,又问道:“这些同道该是从不止一处地界飞升上来的?”
沈崇道:“的确非止一处,只我所知,便有十余处之多,只是其中唯有九洲来人斗战之能尚可,而那些其余地界到来的,一个个俱是孱弱无比,不堪一战,不提也罢。”
彭向想到那些九洲之人或许原本与太上识得,这倒不能不关注一二,便道:“不知何处是九洲来人?”
沈崇看他一眼,道:“你是从九洲来此的?”
彭向道:“非是,在下自山海界而来,九洲诸派因是灵机耗尽,故是诸派合力,破界飞升至山海界,此地灵机丰沛,可容斩得凡身的修道人存身,故也无需再另觅他界了。”
沈崇点点头,道:“九洲最后一次来人乃是一名唤作玉陵的道友,其人似是一派掌门,倒也有几分本事,其人曾言,九洲灵机将尽,故手中并无紫清灵机,现如今也是一样化为雕像。”
他伸手朝某一处一指,“就在那处,那里俱是九洲来人。”
彭向看了过去,那里之人虽是化作雕像,可当时身貌形态仍在,可就在这时,却感得某一处雕像似与别处有些不同,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雕像形貌是一名中年道人,身躯魁伟,体格雄健,与他人不同的是,其上似有几分生机流散出来。
“这是……”
沈崇言道:“这人乃是泰衡老祖,我以往在九洲时,也曾听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