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常道人赶忙还了一礼,道:“道友言重,在下不过先行一步而已,不敢托大,只是顽真之关,实非小事,准备越是充足越好,在下以为,道友可再去青圣那里走一趟,兴许还能得些获益。”
“哦?”
张衍立时反应过来,道:“青圣来过道友这里?可是为前次之事么?”
神常道人赞叹道:“道友心思通明,正是如此。”
张衍明白了,前番朝萤找上门来时,青圣道人不曾出来相助,反而与朝萤二人有勾结之嫌,其一定是唯恐自己彻底关上入至布须天的大门,所以想设法表示歉意,只是正逢他闭关,故是找到了神常道人这边。
神常道人见他思索,还以为他是有所顾忌,道:“道友可是怕被此人知晓自身功行进境?此却无碍,而今在下法力全复,再有簪元道友在,其绝然不敢妄动。”
张衍笑了一笑,道:“贫道非是为此担忧,其人既托言道友,当是暂无其他心思。”
神常道人言道:“道友能如此想便好,即临解真之关,那能否过去才是最为重要,若能得其过关领悟,那余下皆可暂时抛开不论。”
张衍点头,他倒不为此担心,从青圣行为来看,此人是个重实利之人,要真能有手段压服他,那根本不会来好言好语,现在既然放出和解信号,那就表明其人并不打算动用武力。
神常道人这时神情郑重了几分,道:“而今平心求己之辈,已然愈发稀少了,万望道友千万慎重。”
张衍知道他怕自己被顽真取代,少了一个求己同道,故是出于善意提醒他小心为上,他也领这份情,笑道:“贫道心中有数,多谢道友提醒了。”
因已是问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他便与神常道人辞别,虚影一晃,便就出了定世,随后伸手一招,就有一枚青色玉符落在手里。
此是青圣上回所留,用此可以唤得其人前来。
他只是法力一激,玉符之上霎时一道芒光扬起,洋洋铺开,少顷,青圣身影就自里显现出来,看他一眼,便打一个稽首,道:“原来是道友出关了。”
张衍笑了一笑,还得一礼,道:“今番贫道有一疑问,神常道友言说,或能从道友这里获取答案,故是启符惊动道友,还望勿怪。”
青圣一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由打量了他一眼,尽管后者只是虚影在前,他却也是察觉到了几分端倪,爽快言道:“哪里话来,道友若有事,我知无不言。”
张衍直言道:“贫道而今即将到那解真一关,而在贫道所识得的同道之中,唯有道友功行至深,或能知晓其中玄妙。”
青圣神情略略郑重了一些,道:“不敢,前回道友遭人围攻,我未能前来相助,是我之过失,既然道友问及此事,贫道可以言明,权作前回补欠。”
说来张衍要是功行更进一层,对他图谋布须天的计划很是不利,不过此回他若拒绝,那怕再也无法入得布须天中寻求托庇了,所以也没有选择。
再则,现在张衍是能够与人商量的,可要是换了顽真上来,谁知道会否与他存有一般心思?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尤其重要,张衍在他面前毫不讳言此事,说明心中底气十足,说不定早是有了过关把握,只是为求稳妥,所以再来他这里一问,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枉作恶人,做个顺水人情就是。
他沉吟了一下,语声略显深沉,道:“道友问我如何过那顽真之关,其实这一句却是说错了。”
张衍微讶道:“却不知错在何处?”
青圣目光望来,道:“我实则并未过得那顽真之关,说来我才是道友口中之顽真。”
张衍目光微闪一下,看了青圣一眼,道:“竟是如此?那却要请教,不知道友当初是如何胜过正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