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那边当的兵,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以前的事,平常也有一些陌生人来找他,他只说是原来的朋友。直到他死的前两天,他拿出几颗钻石,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那东西很值钱,叫我小心收好了。他说估计活不过这个月了,说什么那些人已经找到他了,他还说他原来当兵的时候,跟着团长到过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的地上全都是这样的钻石,捡都捡不完,那里还生活着一些人首蛇身的怪人,他们杀光了那些怪人,用麻袋装走了那些钻石,送到另一个地方。他说那地方的蛇特别多,什么样的蛇都有,咬着一口就没命,他们进去几百个人,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几十个人了。他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苗君儒问:“他难道没有对你说那地方在哪里吗?”
根娘说道:“没有,他不说,我也不敢问。第二天中午,他就七窍流血死了,我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死的时候,他挣扎着告诉我说,晚上会有人把他的尸体抬走的。果然到了晚上,来了两个蒙面的男人,警告我说不许走出这个村子,否则要我的命,给了我几十块大洋后抬走了他的尸体。从那以后,每年都有人找上门来问我男人的事情,那罐子里的耳朵你也看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
根娘的男人所说的团长,应该就是姚万泉。根娘的男人跟着姚万泉,确实找到了那个神奇的地方,杀光了那里人首蛇身的人,拿走了那里面的钻石,后来大家各自分散,姚万泉怕消息泄露出去,就派人找到那些逃出生天的人逐一杀掉,最后连他的妻舅朱家鼎也不放过。这么说来,那个假马掌柜说的话,似乎有几分可信度了,只是令苗君儒想不明白的是,这么秘密的事情,那个假冒马掌柜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而那个人,为什么要假冒马掌柜呢?
从根娘的男人到朱家鼎,这前后长达十来年,当年跟随姚万泉逃出来的人,估计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
苗君儒想知道的是,那些不让根娘离开村子的人,究竟是不是姚万泉派来的?而那些被割掉耳朵的人,又是什么人呢?在山上的时候,又是什么人要射箭杀田秃子呢?死在夜店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死于灵蛇教的手?那个养活尸的老人,到底要追查什么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弄明白是谁给他的学生下了勾魂蛊。
根娘见苗君儒在思索着什么,接着说道:“我以前就叫耿酒鬼带我走,可是他不敢,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对我说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就叫我来这里找许道长。”
苗君儒没有说话,但是那晚他要根娘回答他两个问题的时候,根娘叫那个土匪下手杀他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个女人,恐怕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阿妹问道:“苗教授,您打算怎么办?”
苗君儒说道:“我想去松桃找那个叫阿坝头的村子。”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许道长和那个中年道士走了进来,说道:“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我刚才听说你要去松桃找那个叫阿坝头的村子,我看你不用去了。”
苗君儒问道:“为什么?”
许道长说道:“我多次派人去那边找,已经找了十几年了,走遍了松桃的每一处地方,都没有一个叫阿坝头的村子,更别说那个叫阿昌的人。是谁要你去找的?”
苗君儒望了根娘一眼,对许道长说道:“是一个叫耿酒鬼的赶尸匠。”
许道长呵呵一笑:“我和他是老朋友了,当年就是他把那件事告诉我的,我并不当一回事,直到几年前,我出外回来,在山道上碰到一个被人暗算的苗族男子,他临死的时候,要我帮他去找阿昌!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个村子,松桃那边彝族虽然不多,但叫阿昌的随便找一下就有十几个,最小的才几岁,最大的七十多岁了。”
许道长说的情况,和苗君儒在县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