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婉苹,姜太公的姜,婉约的婉,苹果的苹;你叫夏佐,夏天的夏,辅佐的佐。”她轻声的说。“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嗯,听说我失去记忆了。”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谈论他人的事似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朋友。”姜婉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朋友?”夏佐望着她,心里充满疑惑。
真的只是朋友吗?那为何看她含着泪,一脸要哭的表情时,他会这么难受呢?为何他心里对“朋友”这种关系,直觉产生抗拒?为何他觉得,他们应该不只是朋友?
“对。”她语气冷淡。
“原来……是朋友啊……”夏佐低喃。
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可是一听到他相信了,她眼里的泪水竟不受控制的滑落。
“别哭……”他有些焦急。
可他的劝说,却让她哭得更厉害,眼泪掉得更凶,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的往下掉。
夏佐见状,吃力的坐起身,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柔的拭去她的泪。看她哭,他的心真的好慌,闷闷的发疼着。
姜婉苹惊慌的退后一步,手肘重重的撞上床边柜子的直角,痛得她低呼一声,抱住手肘。
“受伤了吗?”夏佐皱眉,伸手拉住她的手查看,看见手肘略微红肿的痕迹,心里莫名的觉得懊恼,痛恨自己吓到她,让她受了伤。
“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没有关系。”她低声的说。
夏佐讶异的望向她。她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就是能猜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真的能读心,只是从你的表情、眼神和肢体语言解读出可能的心思而已。”她回答了他未出口的疑问,看到他更惊讶的模样,她心里忍不住莞尔。
想到当初初识,她第一次解读出他的心思时,他的表情可不像现在只是单纯的惊讶,而是警戒冷冽的,好像在下一秒,他就打算杀她灭口似的。
而关于她这个“特异功能”,秀映也是非常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夏佐的表情和眼神,除了冷酷之外,根本可以说毫无表情,偏偏她就是能猜到他的心思。当初初识时猜中的机率大约是一半一半,相处越久,机率就慢慢提高了。
想到过去,让她鼻头又是一酸,赶紧压抑下来。
夏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你说我们是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只比点头之交好一点点,看到会打声招呼的那种。”姜婉苹觉得这个答案很好用,既可解释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也可以解释她来探病的举动。
再说……若说他们曾是夫妻,那如果他问起他的过去,她要怎么回答?为何曾经身为妻子的她,完全不知道他的过去,这不是很奇怪吗?
当然,可以说是他故意隐瞒没有告诉她——这也是事实,可是那不也就代表,他不信任她,对她没有那么的在乎。
那……如果他又问,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和她结婚,又为什么离婚呢?她能回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真的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突然说变就变,用那种方式和她离婚,也不知道前几天那通电话他到底要说什么?如今他变成这样,恐怕也不能给她答案。
她不想追究了,但是那种被背弃的痛,那种希望下一秒自己就死去,那种度秒如年,那种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撕心裂肺的感受,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反正他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就当成普通朋友吧,这样关系单纯多了,而且她以后也不会再来,不想再与他有所纠缠。
“夏佐,知道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得回去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