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同时伸手想阻止她,可惜已经迟了,她一仰头就把一杯酒适数灌入了喉咙里,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她的感官,又因为喝得太猛,呛鼻,她放下酒杯就猛咳起来。
“你不能喝酒,何必强求。”
元缺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都在强求着太多事。”寒初蓝停止了咳嗽,冷冷地注视着夜无极,一语双关。
夜无极定定地迎视着她冷冷的注视。
放眼天下,敢这样注视他的女人,就只有寒初蓝。
他容许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一是元缺,二便是她。
“是自己的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求也求不来。”元缺轻声应着,这句话既是说给夜无极听,也是说在感慨自己对寒初蓝爱而不得的无奈。
夜无极淡定地端起酒杯,敬着元缺,说道:“舅父,极儿敬你。”
元缺也端起了酒杯,回应着:“谢皇上。”
两个人客气一番后各自喝了两口酒。
“初蓝,鸡腿,你说过鸡腿留给你的。”放下酒杯后,元缺拿起了筷子就夹了一只大鸡腿放到寒初蓝的碗里,黑眸深深地看着她。
寒初蓝也不客气,夹起鸡腿便啃了起来,“难得你还记得。”
元缺宠溺地说道:“你说过的话,我都会记住的。”
元缺对寒初蓝旁若无人的宠溺,让坐在一旁的夜无极极不是滋味,他要是给寒初蓝夹菜,寒初蓝会马上就把他夹的菜夹出碗,扔在桌子上,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两个男人都不怎么吃食,只有寒初蓝因为想着夜千泽,心里委屈又有气,便大吃特吃。
“皇上。”
元缺忽然叫了夜无极一声。
他向来都是叫夜无极做“极儿”,要是叫夜无极“皇上”,便是有求于夜无极,让夜无极心惊肉跳,知道他想说什么,又不得不面对。
“舅父想说什么,但说无防。”
夜无极装着很大度地说道。
“舅父年纪大了。”元缺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夜无极温声应着:“舅父正值青年,哪里老了。”元缺内力浑厚,虽有二十七岁了,还像二十岁一般,夜无极敢说再过十年,元缺都还是这副模样。
“舅父二十七岁了,该成亲生个孩子继承香火,免得你母后整天念叼着舅父不为香火着想。”元缺说完又偏头深深地凝视着寒初蓝,她没有再吃菜,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把茶水当成了酒水。她其实想卖醉的,痛苦时,借酒解痛,就算醒来更加的痛,至少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忘记那个骗了她的大骗子离开她的事实。
去他的一生一世!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假的,骗人的,什么海枯石烂才敢与君绝,也是骗人的,因为海根本不会枯,石根本不会自己烂掉!
全是文人卖弄文字!
夜千泽,你可曾替我想过?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要等着你回家!
没有你,哪里是我的家?
有你,我才能处处是家。
“舅父对初蓝的感情,皇上是很清楚的,还请皇上替舅父指婚。”
寒初蓝沉浸在思念夜千泽之中,元缺在尽力地救她出苦海。
夜无极没有马上答应元缺,只是轻叹着:“舅父,最近国库紧张得很,极儿都愁得焦头烂额了。”意思是告诉元缺,他想要寒初蓝身上的凤凰令。寒初蓝要是肯交出凤凰令,他会放过寒初蓝。
元缺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又看一眼寒初蓝,凤凰令是上官紫的遗物,也是上官紫的遗产,不管多与少,以寒初蓝对夜千泽的感情来看,她是宁愿丢掉性命,也不愿意交出凤凰令的。他淡淡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杯酒,优雅地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