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头盘踞两头,互不示弱,对着瞪了好几百眼也不嫌累还在继续瞪,——坐在一边的两个都快睡着了。
另一边的两个没敢睡,候着静观其变。根据两位大佬有限几次的见面经验,除非大佬们眼睛瞪酸了自动开口说话,双方还能不冷不热地说上几句,其他人上去搭话的效果只能是越说越乱火越大,最后拍桌子不欢而散。
以前都是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的小事,他们可以跟对面两个一样打瞌睡,精神好的时候还能看看热闹取个乐。可这次事关重大,关系到各自的前途问题,今天必须谈出一个结果来。
“刘静。钟林晔,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睡了。”段黎实在忍不住,怒斥对面两人。今天俩老头的耐心都不是一般的好,大有对持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照这样下去他们一起到国防部报道了这两位还达不成任何协议呢。
“啊?啊?!啊!”钟林晔打着哈欠坐正身体,“谈好了?”
谈好个屁!罗巡亲切地招呼:“钟同学,倒水。”
“哦!”钟林晔扶正刘静,让他坐好,站起来拎起茶壶出去续水。两位老人家话没说几句,茶倒喝了十几壶了,竟然一次厕所都没去,神奇。
刘静撂起沉重的眼皮,左右看看,把手支在桌上,继续睡。
段黎和罗巡一左一右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位大佬不敢吱声。
左边这个撑不住了,开口:“我还是那句话,分了,我帮忙,不分,休想我出力。”
罗巡陪笑:“爸,您已经出力了,前天还有人看见您进旃檀寺大院呢。”
老者闻言直拍桌子。“老子姓段,没你这种姓罗的儿子。还有,老子去国防部是去看朋友,不是给你们帮忙。你小子少顺杆爬。”
睡眠被扰的刘静插嘴:“段老,罗巡大校已经四十了,不是小子了。”
段老更气了,“他敢在我面前拿大?”
钟林晔笑嘻嘻地拎着茶壶回来,给两位大佬续茶:“段老,他哪敢跟您拿大啊。不过您自称老子,不就是承认他这个儿子了吗?”
段老一噎,没想到自己咬文嚼字一辈子却被个小毛孩儿给抓住了把柄。
刘静怒这两个不争,“段黎,罗巡,平时你们俩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开口啊?”平时这两个人能说趴下一个军,这会儿要用他们了都哑了。刘静恨得在桌底下一个劲儿的踹他们。
你说的容易合着这不是你爹了。
段黎接过钟林晔手里的茶壶,比钟同学还乖巧,给右边这位倒茶:“爸,您喝茶。”
这边这位冷冷淡淡:“不敢当,老朽不敢高攀段团长,这声爸我当不起。”
段黎讪讪地倒茶。
钟林晔拉着刘静小声嘀咕,“到底他俩的爸谁是鸿儒谁是军痞?”
刘静指指又拍桌子又自称老子的这位:“好像说这个是当世仅存的大儒。”指指那边那个满口文言的,“这个是国安出了名难缠的老军……首长。”
“这就是你出的主意?”
“这两个人要合力应该能抗住那个妖怪。”
“能合的起来?”钟林晔十分怀疑。
“总得试试。”段黎软磨硬泡一个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搬动了他爹。罗巡的老子一早就知道安治的为人倒一直算是尽力,问题是太祖老人家早就教过要集中优势兵力重点突破,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安治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化解于无形了。——白干!
当世仅存的大儒已经在骂娘了:“大爷的,知道高攀你还坐在这里?麻溜儿的带着你儿子滚蛋,别耽误我儿的前程。”
“段贤弟”,老军痞首长呷口茶回击:“这里不是段府,主人都没有发话,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
刘静小声纠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