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种种心绪,昔岸都懒于以拜访名义去见。他的月影步神不知鬼不觉,因得益于此,这“鬼公子”的名号也是由此而来,为他所创这套步法的苏冠玉,那自是功不可没。
昔岸轻车熟路得溜进了叶筠的房里,便见他拿着医书正在发呆。于是,昔岸悄声凑了过去。心道:“他似乎……还是一如往常?”
房内的动静叶筠却不为所动,好像因为沉浸在些许冥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昔岸将下巴轻轻枕在叶筠肩上,伸手绕至他身前,抢走了书,复又若平日挑逗叶筠般调笑道:“怎么如此认真,医书这么好看?”
叶筠未有丝毫惊讶,他只是“嗯”了一声,整个人倒是更加放松下来,轻声道:“你还是来了,昔冷。”
昔岸陡然一惊,他究根问底地狠狠抓住叶筠的胳膊:“你从哪儿听说这个别名的!”
叶筠漠然转身:“这是我起的名字,要听谁说。”
昔岸死扣住叶筠的胳膊,一时间五味杂陈,他那巧笑嫣然的姿态早就转为了不可置信。
“你……想起来了。”昔岸抓着叶筠的手还有些微微发颤,但面色已然平静了。
叶筠转过身来面对昔岸,眸湖是深不见底的宁静,他说:“那年我离开月夜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我真的回不去了。”
昔岸的手稍微松动了些,他垂下眼睫,低下声道:“我也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昔岸又抓紧了叶筠,他急忙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两天前染了风寒,后来摔了一跤,也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就……”叶筠仿佛又跌入了某些思绪,停顿了半刻才又开口:“我在等你。”
昔岸哼出一声笑:“遣人还东西却不邀我前来,你是来试探我,还是有苦衷?”
“是有不能见的人。”叶筠不动声色的拉开昔岸还颇为用力抓着自己的手,他反手又拽着昔岸的胳膊,转而一如平日般笑呵呵道:“走,陪我喝酒。”
昔岸不明所以,虽然跟着走却不免有些看不透。叶筠拉着昔岸自然是要找个地方畅饮一番,至于这拉着手……昔岸可不是真不懂,他倒是嗅出一抹阴谋的味道,叶筠这一出唱的太蹊跷了。
一路装腔作势,自然是陪着叶筠演这一出。
叶家这么大,连处喝酒的地方都没有,那还真是个笑话。这叶筠如此大张旗鼓的拉着昔岸去了这镇上最大的酒肆,如此惹人非议之地,又做出惹人非议之事,昔岸自是看出了端倪,这当然是做给人看的。
叶筠让店小二找了个清净的房间,拽着昔岸便进去了,酒自然是要的。当然,话也是有所准备的。
叶筠落座,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直截了当道:“问吧。”
昔岸勾了勾唇,淡淡抽回被握着的手,耸耸肩道:“你学我。”
“有何不妥?”叶筠倒是欣赏起昔岸的神情来,进而半眯着眼温和道:“留下别的名声对程小姐有好处,姑母也会很欣慰的。”
昔岸眉尾骤然抬起,有些不悦道:“你到底要当傀儡到什么时候,全天下的人若需要你,你都帮么?”
“正是为此,我才要离开这里,完成大业。”叶筠拍拍昔岸的手背,浅笑呵呵的。
“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昔岸有些气急败坏得猛灌下一杯酒。
叶筠缓声拿下他的杯子道:“你也是,我的话都听不进了。”
“是!我就是看不得你一副拯救苍生的样子,我的叶家大少爷!不过,我也说不得你便是了,让你放弃我姐的人是我,你走你的路,又与我何干!”昔岸抢过杯子又续了杯接着喝,抬都没抬眼,对叶筠不理不睬。
叶筠忽然停手,轻声叹气:“慕莹害死了义父,我迟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