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实验极度保密,不知道这些人是通过哪些渠道知晓。真是让人费解。关鹤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自己从事的专业,学术上的成功,也许会带来深重的灾难。沙林毒气的研发,还有这世上许多莫名的病毒和不明原因的死亡,都是人为的结果。在这个国家呆久了,也有了日本人宿命式的思维。要死的总会死去,或早或迟。要来的,也迟早会来到。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人们无法控制。有太多抱有良好愿望的期许,满怀信心的追求,结果却不尽人意。
比如一次实验的成败,比如对一个女人无法控制的想念。他们在实验室里呆了整整一天,反反复复操作了大半年代号M2的细菌,这一天终于画下了句点。加藤教授半夜走出实验室,交待自己的爱徒关鹤,“为了确定结果,明天将检验报告送一份到我家里,明天我不能来实验室了,家里有贵客。记得锁好门,处理好样本和资料”“好的,老师,请放心”关鹤鞠躬送老师出去,回头便窝在实验室的椅子里,累得一动不动,身上的防护服和面上的罩子也无力除下来,饥饿感一阵一阵袭来。他强打起精神,处理完样本,烧掉资料冲进下水道,锁好门才出门。
他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十点。找了好几家餐馆都打烊了,本想回家下碗面条吃,没想到路边一间居酒屋还未打烊。他将车子靠在门外,走了进去。叫了一碗乌冬面和一些鱼子酱寿司,店里的女主人送了他一小瓶冰镇清酒。店里的伙计正收拾,估计准备关门。他坐在外面靠窗的位子,埋头吃东西,顾不得欣赏东京城不灭的霓虹,也顾不上打量路上心事重重的路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面和寿司,最后才慢慢喝酒。店里的伙计正弯腰低头跟店子里间的客人交涉什么。说交涉其实也不妥当,全程只是店员自己在说话“小姐,小姐,我们要打烊了,您醒醒”叫了半天也不醒,他只好跑到柜台,告知女老板。
关鹤付完钱正要走,听见女老板叫醒了醉客,那女人的声音幽幽的飘过来,是熟悉的中文“几点了?”
两个日本人没听清,弯腰问仍伏在桌面上的女客,用日本问“什么?抱歉,您刚刚说什么?”
女人一片茫然“都要天亮了?”
女老板问店员“你知道她说的什么吗?是中文吗?朝鲜话?”
“我不知道啊”
关鹤往里望了望,走过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的朋友,我带她走吧”
关鹤将孟秋雨扶起来,她眯起眼睛打量他,晃了晃头,揉揉眼睛“关鹤?你是关鹤?你半夜到我家来干什么?”她舌头打结,说话颠三倒四。
女店主和伙计两人将信将疑的盯了他一会儿,望了望不清醒的孟秋雨,见他们都用中文交谈,觉得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便说“好的,谢谢,请你将她带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关鹤有点哭笑不得,她走路东倒西歪,一把扶不住就往前扑倒。关鹤眼明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倒好,踮起脚,将胳膊架在他脖子上,一幅好哥们的样子“你给我借的那书,我看完了,也没你的电话,不知道怎么还给你,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关鹤偏过头,看孟秋雨被酒精烧红的脸,两只眼睛像雪地里的狐狸,闪闪发亮。他将她的手解下来,一只手去推车子,一只手虚搂着她的腰。“你早就还给我了,你忘记了。”
秋雨挠挠头“我还了?什么时候还的?真还了?”
“还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你男朋友呢?”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不回去,你住哪儿?”
“哪儿都行啊,我身上有钱,有钱,住酒店”
“你的包呢?带包出门了吗?”
“包?在啊,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