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嗔他一眼,“才歇了大半年便吃成了个大胖子,成日又憋在屋里,怪无聊的,总要再缓几年的,我可不愿明年又来这么一回。”想起什么,轻笑出声,“我娘生我时不也同时得了一对双胞胎?你怎知我就生不出一对来?”
魏思沛闻言不由多瞧了几眼她肚子,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倒是有几分可能的,宝珠现在的肚子,比街上那些孕妇都大些,便不是两个,也该是个胖娃娃。”
宝珠朝他皱皱鼻子,一说起双胞胎,她便来了精神,这会儿又思量起娃的名字,笑嘻嘻拉他案上去商议,若得了男娃儿,该起个什么名儿,若是女娃儿,该起什么名儿,若凑一对,正好提前都备上了。
一转眼便进了十一月,这期间,陈翠喜又来过两回,只汴州那头却无消息传来,宝珠只得宽慰她稍安勿躁,便是最坏的打算,韩家那头没帮上忙,他一个头名的解元也必定受些重视的,到时再想想旁的门路,静静等候朝廷安排就是。
魏思沛也是这个意思,“他既然答应了帮忙,必定也遣人去了,只官场复杂,那些个举子挤破脑袋也只为了捞上个官职,耗尽了钱财打点贿赂,你托人,我托人,情况便复杂了。”
韩家答应周旋已是给足了思沛面子,思沛口里的情况陈翠喜心头自也明白,只脸上仍带了些失望之色,连连叹气道:“原先只说不在意,事到临头却为他不值当,我娃儿这些年挑灯夜读,日日辛苦,好容易得了第一,竟连个地方官也盼不上,造孽啊。”
魏思沛又宽抚她几句,待她离开,马上便案上写一封书信,县里雇人往汴州送了去。
宝珠瞧着她姑像极想不开,当晚便跟王氏说一回,第二日王氏专程又去劝说陈翠喜,让她这事儿上头务必想开了,当下世道便是如此,平常心对待就好,再说,她不也盼着积德早日成家么,若不做官了,也别跑老远了,就在县里谋个职,陈家如今县里也算坐稳了,必定能照应上他,将来再说一门亲,儿孙满堂的不比大老远做个官强?
她这一番劝说还是起了大用了,陈翠喜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只要一家团聚,儿孙满堂的就成,这些年积德省城去,他爹又四处跑货,自个一个人也着实冷清,对王氏说的,心头倒十分向往。
她干脆也不张罗了,成日安安心心上工,下了工又劝说积德想开了,若不成便县里谋职,他是个举人,比秀才强出许多,也别去做教书先生了,州府上打点打点,县衙里谋个文书,典史这些个不入品阶的官职也是可以的。(不须朝廷录取)
王氏眼瞧着她最近欢喜起来了,这才算是松一口气,生怕她有了旁的想法,眼下宝珠这几日便临盆,她也没有旁的功夫操心她姑,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这几日全家都紧张起来。
这日早饭后,宝珠照例跟思沛两个外间巷子里散步,马上临盆,魏思沛成日陪着她走动的勤,说是活动活动有利于生产,也不走远了,就在自家宅院里,宅院外的巷子里走走。
两人方出门没多久,巷子口便急匆匆跑来个人,魏思沛瞧他穿着县城信局的衣裳,知道是送信的伙计,当下便停了步子原地候着,那伙计急匆匆赶来,果然在两人跟前儿停下,他认得魏思沛,当下便递给他一封信,“汴州来给魏郎中的。”
魏思沛点点头,顾不得进院子便拆了信,越读眼中笑意便越深些,急的宝珠拽拽他袖口,踮了脚尖凑上去瞧,他却忽地合了信,斜睨宝珠一眼,失笑道:“这回可如了你的意,燕州府衙吏目掌文书,正八品。”
宝珠登时便笑开,“有一句话说的好,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时候没消息,三姑怕只当这事儿没谱了,这时候若听了,怕要好一阵欢喜”
魏思沛深吸一口气,定定瞧着宝珠,“他费了许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