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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律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被她硬生生的拉进去。
天晓得,她的伤比他重得多了。
宇文律一手撑头,罗飞羽低头为他擦药的动作,让他只能看着她头顶上的发漩发呆,一边听她唠叨无用的碎言。
“你不要这么冲动嘛!为什么要莽撞行事呢?害得自己受伤有什么好处?真是的,上回不是告诉你不能随便打人吗?对方又不知道你不喜欢人家说你——呃……那两个字,你没事先告诉对方,怎么能够怪他们说你——呃,你知道的。”
白色的绷带一条条缠上他的手指,教她看得好心疼。“你的手指那么修长漂亮,受伤多可惜啊。”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种字眼。”
“我说的是手指又不是你的脸。”她没抬头,似乎早不把他的忌讳当一回事,不怎么害怕他压低代表不悦的声音。
“你敢反驳我?”这女人愈来愈不怕他了,宇文律突然察觉到这一道讯息。
“你不会无故生气的。”她说得挺有自信,连头都不抬一下。
因为如此,她错过宇文律眯起含笑的眼。
“你又知道了?”他倾身,侧首看清楚她专注的表情,这女人只要一投人某件事,就会忘了周遭环境,真是个坏习惯。
“我当然知道,好歹我们同事都一个多月了,不敢保证完全了解你,但是一点总有吧,我相信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相信?“你太容易相信人。”
“不好吗?”
“那会让你容易受骗。”他劝道:“怀疑别人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叫疑心病重。”她回道,没抬头,也没看见他不悦脸色。
“你难道从未被骗?”因为幸运地从未领教这滋味,所以将相信别人当做天经地义的事?
“羡慕吗?我遇到的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是连被骗了都不知道吧?”他敢打包票,这才是她之所以如此相信人的原因。以这女人的脑筋来推断,保证是因为不自觉被骗,才会如此容易相信人。
“你这样说很污辱人。”她指责他。
“我说的是事实,太容易相信别人不是件好事。”
他是在提醒她吗?他这样算是关心她吗?带着疑惑的眼神抬头,还没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就被突来的大特写吓得往后退。退得过头,连人带着臀下的凳子往后倒去。
“小心!”
他原本撑头的手迅速伸长,环住她后背勾回她,一个力道过猛,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就像按下暂停键的录放影机一样,两人的动作止于一瞬。
怦咚、怦咚、怦咚……他的心跳声好强烈,罗飞羽满脑子只装进这一件事。
她的肩膀比他所想的还要纤瘦,宇文律讶异自己的一只手臂就能环过她的双肩,而怀里柔软的感触也让他感到愕然。
他们这样好像不太好是吧?她问自己,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心跳声愈来愈清楚,她耳朵上的压力愈来愈重,重到几乎嵌入他身体一样。
想将她揽人怀里的念头从早些时候便已萌生,一旦做了,他发现自己竟爱不释手,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轻抬她柔嫩的下颔,他看见她直视的眼。
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双既大又圆亮的眼睛,因为这双眼就像照相机的镜头一样,满满的净是挖掘真实的本能,以及任何事物都无法在它面前掩藏的清澄,这一双眼诚实反映每一个印照在上头的人事物,当然连他也不放过。
他向来不喜欢看清楚自己,不喜欢看见随意为之便能伤害数以千万计人命的自己;所以一开始认识她,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感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