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悲痛欲绝,痛酸苦楚的双眼,她似乎就站在面前,就那样幽怨空洞地盯着自己,盯着自己……
“婷儿――?”何天香不由大惊,连忙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角,却又一跤跌在泥水中。
何天香缓缓抬头,眼前依旧是空,有的依旧是那无限的黑暗,狂暴的风雨,肆虐的风!
梦!梦!依旧还是梦!!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不能复生?为什么?!
人为什么要有生,人为什么要有死?又为什么要有情?!!!
何天香只觉一股莫大的悲痛袭来,忍不住仰天狂呼道:“风潇潇兮骤雨寒,酒不尽时泪不断,血幡身有我血染,梦里嫦娥又何干?!又何干?!!又何干――???!!!”
声嘶力竭,悲壮惨烈,惊天动地,风为之停,雨为之凝,何天香仰首问苍天,声泪俱下。
咔――又是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将天地间映得惨白一片!
何天香手中的酒坛便在这狂雷怒电中猛地狂飞入天,终至不见。
半空中,酒水掺和在雨水中酒下,顺着何天香冰冷的脸滑下,却早已分不清是泪水,雨水还是酒水!
“呀――”
狂啸声中,何天香猛地冲天而起,出拳!
啪!
酒坛在风雨中碎成一片片,片片飞散,每一片上却都有血珠在蔓延。
叭!何天香的身子狠狠地趴在了泥水之中,一边痛苦地鸣咽,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擂着地,泥水飞溅,但何天香手上也早已是血泥一片!
风依旧大,雨更加狂,何天香竟在那泥水之中已睡熟,纵再雨浇风侵也无知!
暴雨越下越大,狂风肆虐地撕扯着雨线,在空中散成一团又一团的雾烟,雨柱激射在地上,同样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两团水雾渐渐地连接在一起,终于包融了整个天地!
但就在这时,水雾迷离中,一把洁白的伞,白的发亮的伞突然从那团凝重的黑暗中冉冉飘来,轻轻地走向何天香。伞下,是一个全身着白的姑娘,她的人,就如同她的伞一样的亮,通体散发朦胧柔和的光……
雨停云散,艳阳天。
叶留痕打开何天香的房间,房内依旧猊香衾暖,但何天香的人却已不见,只在桌上留下一张便函。
叶留痕打开一看,不由面色大变!
“什么?何公子孤身一人去了何天弃的长沙总舵?他疯了!”大堂中,薛沉香忍不住惊叫道,众人脸上也是齐齐变色。
长沙,正道盟总舵,夜已深,近子时!
砰!
一名正道盟弟子刚看见一个面目森冷的年轻人出现在大门口,人已被一股绝大的气劲挤压地倒飞起。
砰!砰!
又是两名!
砰!砰!砰!砰!砰!……
何天香就负着手这么旁若无人地闯了进来,无数的正道盟弟子还隔着老远便被一股超绝的气势摧枯拉朽般地压飞。
“何天香,你来干什么!”二门外,匆匆现出了一脸惊惶的陈长清。东方青东方飞,万雷兰三大高手,在何天香一啸之间连楼一同灰飞烟灭,他又如何不惊。
何天香抬头。
陈长清低头。
“叫何天弃出来!”何天香冷漠地道。
“盟主不在!”陈长清一边慌张地答道,一边不住地回头往里面看。
何天香不再说话,大踏步地往里走。
“你不能进去!”陈长清出掌!唐门的毒掌!
何天香连看也不看,依旧往前走。
砰!陈长清又觉一股超绝的压力排空挤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已一下子便给压飞,咔!胳膊撞在墙上,立时寸寸折断,不由仰天一声惨叫;何天香却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