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侍霜忙笑道:“去你的,说正经的!打架的时候我会想你是辛弃疾,你有他只身入金营处决叛徒的勇气,现在嘛,我想你是李清照,可我却不喜欢她的词,她后来做的词,压抑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何天香却是脸色一沉,正色道:“侍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作为一个弱女子,国破家亡之时固不能投身报国,但挥笔填词之时忧怨之余也表现了女子少有的刚烈之气,你想:”天帝问我何所处?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这是何等的气魄;’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又是何等的悲烈!即当今男子之中也找不出几个。又更何且是一个妇人?她的词固然婉约,但又有谁能说她毫无侠骨之气呢?!所以,咱们江湖中人也一样,有些事咱们管不了,但凡能尽力的,又何能一味推脱呢?是不是?“
许侍霜不由连连点头道:“何大哥说的不错,只是咱们药王谷势小力微,纵即能为江湖上做一些事情,却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更况且,药王谷经昨日一劫,气力还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许侍霜说到这里,看着遍谷的凄冷狼籍,又想起二十年来谷中弟子护谷护石而浴血拼杀,仅在这块弹丸之地上已埋葬的近百具枯骨的事来,不由一阵怆然。
何天香看了看许侍霜,却走到小溪边,轻轻地蹲下身子,伸手从里面捞出一片残缺的花瓣来道:“侍霜,你看,这里全都是昨夜一战所凋零的花瓣,但是明年,它所受创的叶子,会不会因为今年的凋零而不再生长、开花、放香了呢?”
“自然不会!”许侍霜道。
“对!肯定不会!我有一个朋友,她也是个女的,也不比我大几岁,但她现在已是一个庄之主了,山庄两次被毁,她两次重建,她以前是爱流泪,就像温室中的花朵一样娇脆,但现在呢?她坚强的简直让人敬佩!”何天香不由大声地道,眼光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个人我知道,她就是那个慕容兰娟……”许侍霜也为他的激情所打动,不由道。
“不错,她就是慕容兰娟,慕容山庄的慕容兰娟!她是李清照,但她现在已不是那个只会吟风弄月徒舒心胸的李清照,而是可以真正的跃马挥剑,金折铁断的李清照!”何天香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骄傲,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是在为慕容兰娟的成熟而激动,他是在为慕容兰娟的坚强而自豪!
许侍霜听着听着,眼光中也突然充满了神往的色彩,不由问道:“何大哥,你看我行吗?”
何天香却大笑:“行!怎么不行?你又不比她少什么,她能做到的,你通过努力,也一定能做到!”何天香大声地道,眼光笔直地眺向远方,他的心情从来没有感到像今天这样的开阔,爽气,他想仰天长笑!
不错的,远方的路还很长,还很艰难,但艰难困苦就像这灯光外面的黑暗一样,灯光越强,黑暗也就越薄弱,灯光一时虽然不能照彻黑暗,但总有迎来黎明的时候!总有!想到这里,何天香不由又笑了,喃喃地道:“魔尊,不错,今天我找不到你,打不赢你,但我还年轻,我会用我一生一世的生命去寻找你,打败你,在别人面前,你是魔鬼,是邪魔,单在我眼里,你又有什么真的可怕呢?”
突然,身边的许侍霜推了他一下问道:“何大哥,你在想什么?”
何天香不由一笑,低头道:“侍霜,明天我就要该走了!”
“为什么?”许侍霜不由吃了一惊。
何天香抬起头,双目遥遥地望向长宁方向:“已经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田大人和薛楼主他们怎么样了,我得快去看看!”
许侍霜不由大急,拖着何天香的胳膊道:“何大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再说了,田大人的事自有田大人去处理,你又何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