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这几日都宿在澜香院,与老相好芸娘日日春宵,好不快活。那芸娘与他已有两年,脾性相熟,又爱他年轻俊美,也爱他出手大方,因此无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尽心伺候,温柔软香,小意温存,那周奉想,这才是女人呢!
当日里他二人鸳鸯帐下颠鸾倒凤,芸娘惯于品箫,吐纳收含,招招销魂,那周奉□爽着,脑子里满是灵眉娇怯婉转的模样儿,愈这般想,心火愈炽,把个芸娘折腾得半死,那芸娘又嗔又得意,伏在他身上大呼饶命,“爷爷你现在这般雄壮,可作弄死奴家了。”
周奉想,我哪想的折腾你,都是折腾的她!嘴里却道,“还不是芸儿功夫越发了得,”手往下抚,下作涎笑,“啧啧,这里好滑。”当下两个你情我愿,真真假假,直闹到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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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罢午饭,周运在后门备好车马,偏贞良夜里受了寒,陈氏便带灵眉玉芽两个,另随身服侍的丫头一起出门,临行前贞良床上连连嘱咐,须早些回来。
贞良生病,灵眉本不想出来的,但拗不过玉芽,又不好拂陈氏一番热心准备,她与周运不熟,但自随玉芽唤周奉哥哥,便也自然唤他一声“三哥”见礼,周运回过礼,转头对陈氏道,“娘子,两位妹妹,请上车吧。”
临近年关,街上果然热闹。
如今是天佑八年,弘德帝燕赜登基第八载,燕赜年轻英武,有决断,实行宽税减负将息百姓,盛世萌生,济州城临近京都,惠及颇深,过年一年比一年热闹。
灵眉第一次上街,一会儿听外头人声渐起,捏开帘子一角往外一看,只见宽阔平坦的渣子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皆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炮竹串子以示喜庆,许多店铺把摊位摆到街道上,也有陈氏说的异乡走卒摊铺,街角几个商贩正为争一个好位子相互推搡,更多的人则是或携妻小,或三五成堆,呼朋唤伴,或与商贩大声议价,争得面红耳赤。
周运外头骑马,玉芽的丫头探出脑袋来,“三爷,姑娘说想下来看看。”
周运摇头,“不行!”
玉芽里头听见了,急得差点自己钻出来,拉住陈氏的手,“嫂嫂,为什么不行?”陈氏年轻小媳妇,听她在外这样唤还有些腼腆,细声细气道,“咱们是女孩儿,不能下去。”
玉芽指着外头那些姑娘嫂子,“她们怎么行?”
陈氏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跟那些个人不一样。”
玉芽眼瞅外头那货郎铺子越来越远,瘪嘴靠到灵眉怀里,“姐姐!”灵眉笑了,捏捏她手以示宽慰,外头周运声音传来,“大皮,拐到丘正街,带小姐夫人们听戏。”那玉芽儿听得这一句眉头立展,方重新喜欢起来。
再道一无巧不书,过两日京里要来客,是专给宫里和诸王府贵室买办的大采买,本来轮不到周家,但一是说周三公子周运的泰山、太医院与这位特使有些交情,帮周家搭上了线,二来周奉金陵府新近开通了门路,因今夏江南遭灾,宫里恰是短缺丝帛之物,那特使听闻周奉与金陵太守交好,这才愿意见他。
长话短说,为招待特使,周奉特在济州府最有名的戏园子倾梨舍包下最大一块场子,芸娘献策说时下里一个戏班子停留济州,爆红了俩月,戏文、词曲儿、扮相都与那听惯了的普通戏种不同,不如请他们来演,耳目一新。
周奉于词曲之事一窍不通,那芸娘又劝说,“京里来的老爷,什么没听过见过,寻常的哪里入得了他们的眼!不如弄一个野的,不论好孬,且就图一个新字。”
周奉听闻言之有理,这一日便提前包了个小场,请来几名酸雅朋客,又命芸娘带了几名红姐儿作陪,权作试听。
戏将一开场,几个雅客已然叫好,待听了一小折子,都说使得,摇头晃脑地盘旋其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