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把他們送上雇來的棚車,目送他們走了,接著兩天,爹照常去肉店賣肉,沒有什麼動靜。
自以為安排得天衣無縫的&ldo;張善人&rdo;,三天在家打理,以為突然拿出字據,搶走我娘,我爹會一點辦法也沒有,自以為得計。
結果出現了10年前的那一幕,我娘沒有搶到,下落不明,抓了小的去頂替著,父親被打得遍體是傷,隔壁鄰居沒有人敢幫忙,爹爹懷著滿腔仇怨死在家裡,被&ldo;張善人&rdo;丟在亂葬崗,屍骨無存。
像豺狼一樣狠毒的&ldo;張善人&rdo;還很貪財,他拿著字據,把我們家所有的東西變賣,還發了一筆小財,而誰又敢來過問此事,而張府的下人,也不甚清楚這件事的詳細經過,只是知道事情的一鱗半爪,何況誰會多事來管這件事呢?即使是夫人、奶娘也只知我是&ldo;張善人&rdo;撿來的孤女,其他一概不知。
葛秀才帶著我娘趕著棚車,出了清河縣,就辭了棚車,告訴棚車的人說要住店,等趕車的人走了,又換了車,到了陽穀縣一個偏僻的村莊,是&ldo;張善人&rdo;的勢力範圍達不到地方住了下來。
&ldo;張善人&rdo;找了幾年,在清河縣也沒找到我娘的蹤影,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葛秀才和母親這才逃過這場災難。
葛秀才在偏僻的小村里,仍然以教私塾為主,我母親就替人作衣,日子就這樣慢慢地過下來。可是葛秀才與我母親始終以兄妹之禮相待,不肯逾越禮數,葛秀才說,他無力營救我們父女,也唯有保住我母親的清白,才對得起他的恩師與我的父親。
後來葛秀才多次找機會回到清河縣,打聽到我已被帶到&ldo;張善人&rdo;家做小姐的貼身丫環;後來小姐自殺,我去當替身,直至這次我嫁人,他才有機會找到我。
而我的母親,一直盼著見到我,與我重聚。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而父親的慘死,給她的打擊是致命的。她自責是&ldo;紅顏禍水&rdo;,央及丈夫及女兒。虧得是葛秀才百般勸解,又時時帶來我的消息,這才讓她拼命支撐,可是就在我即將嫁為人婦,有可能換得自由之時,她實在撐不下去,吐血而亡。
痴情的葛秀才,戀了我母親一輩子,卻從來對她是尊重一輩子,從未越禮一步,而今母親去了,他卻要為母親守墳,不肯離開那個村子。
葛秀才答應臨死的母親,一定要把這面銅鏡交給她的牽掛了一輩子的女兒,如果有可能;代為照顧她的女兒。
葛秀才完成了母親的遺願,他答應我,一有機會他一定會來看我。
同時他也寬慰我,武大郎雖然長相醜陋,可是有一門手藝而且是真心愛我,就像我父親深愛我的母親一樣。他能養家餬口,就跟著他過日子吧,有的男人,雖然相貌端正,儀表堂堂,可是你得不到他的心,那樣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色已晚了,葛秀才說下次來一定以舅舅的身份與武大郎相識,這次來的時間不短了,得趕回去給他的幾個學生上課了。與武大郎見面只能是來日方長了。
我撫摸著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紀念品,那面小銅鏡,眼淚就慢慢地流下來了。
其實我應該高興,畢竟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確切的下落。還知道母親在失蹤10年的日子裡有一個真愛他的男人守護著她,有那麼好的機會,卻守著禮義,不逾越,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漢,被那麼兩個真心深愛的男人愛著,一個為她獻出生命,另一個為她貢獻自己的一生,我的母親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葛秀才還說:如果我從張府出來,千萬不要再想著報仇的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