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私事,把他在陽穀縣任期內搜刮到的錢財換成價值昂貴體積小的珠寶,叫武二郎上東京為他今後升遷鋪路。知縣一直沒有叫人跑這一趟,是有原因的。這年代世道不太平,良莠不分,誰知道這路上劫道的是好漢還是強盜?讓沒有本事的人跑一趟,不是把他積攢買官升遷的錢,白白送人麼?如果這人太有本事,又會不安分,說不定把這錢自己吞了,那縣官也是白忙一場。直到武二郎在陽穀縣打虎,把獎勵的錢財分文不受贈予獵戶,這縣令便覺得武二郎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又正直講仁義,是難得的可用之才。便開了一張清單,讓武二郎到東京後照著單子,一戶一戶送禮。武二郎接到這個差事,就與我商量。我想多去一個人有個照應,又不能把這機密之事找人商量,那就由我陪武二郎去。我長年居於這偏僻之地,出去也去看看世道,長長見識,那時我也知你已放棄了對武二郎的愛戀。&l;除卻巫山不是雲&r;,想來你不會再難看上別的人,我就放心與武二郎同行。一些可以摺疊的珠寶,就裹在一個長長的布袋裡,武二郎圍在腰上;而一些不能疊的,就藏在我攜的藥箱裡,上面放的是一些不值錢的中藥、草藥。天氣冷,人也穿得多,所以也看不出什麼破綻。為了安全,我們都是白天行走,晚上寄宿在比較大的客棧,這樣沒有引起江湖人的注意,雖然行走得慢些,一個多月才到東京。&rdo;
舅舅歇口氣,接過我遞上的茶喝了幾口,接著又往下講:&ldo;沒想到,我們到東京,還遇到一個被武二郎救的朋友,後來我們都沒有再住店,吃住都在這個朋友家,這真是緣分啊。到東京,武二郎每天隔著單子拿著值錢的珠寶到縣令指定的官吏家,等別人有了回執,他才離開。人家主人不在,他就得等。這樣他也沒時間陪我,我就一個人到處去逛熱鬧的地方:刻書的書肆、古董店、茶樓、酒店、廟宇等。大概是二月初,我仰慕大相國寺的名氣,一大早便一路尋去,找到大相國寺,已近中午。那大相國寺真不愧為名寺,修得真是宏偉巍峨。我四處看了一圈,便問收香火錢的和尚處捐了一兩銀子的燈油錢,他便遞給我一柱上等檀木製的香,我便照規矩在佛主面前焚香禱告:願佛主保佑我那在陽穀縣的侄女金蓮、侄女婿武大郎平安、吉祥!我想,這是個陌生的地方,誰也不認識我,我便大聲禱告,有點旁若無人的味道,這時站在我身旁有一個四旬以上的男人,長眉入鬢,丹鳳眼,有點王者氣派,玉樹臨風。他旁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雍容華貴的女人,牽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童,看來也是一家人到寺廟燒香祈福的,只不過他們一家是一副虔誠的樣子,在默默地禱告,好像發出聲音,那禱告就會不靈驗。這個氣度不凡的男子,聽到我的禱告後,便很有禮貌地向我,&l;敢向先生是否是陽穀縣人氏?&rdo;開始我以為是遇見老鄉,過來打招呼也是對的。但口音不對,他說的是東京人流行的一種官話,外鄉人短時期內是無法學會的,又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便反問他:&l;我是陽穀縣人,請問有什麼事?&r;他說&l;看先生的舉止也不是一般俗人,我與先生一見如故。可不可以借個地方說話?&r;我仔細端祥這個人的的面目、舉止,定是極有教養之人,他說話就給我一種親切感,便說:&l;我是異鄉人,那就請先生安排了!&r;我們幾個人便出了大殿。他對身邊的女人耳語幾句後,便對我說&l;妻舅也想與先生結識,我叫娘子去請他來,我們就到離此不遠的一家酒樓等吧!&r;&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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