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心思是等下在汤里面放料养神丸,等十一阿哥喝了,自然要睡了,这病人,有时不能由着他。
十一阿点点头,脸上潮红显得十分异样,只是在灯光下却不那么明显。
文茜去了厨房,才发现炉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没法子,得重新生起,弄了一点苞花,点着,然后加上碳,本来很容易着的,只是不知怎的,今儿个风大,没一会儿,那火头就熄了,文烧了好一会儿才烧着。然后炖了汤,小心的捧着回到书房。路过凤儿的屋子的时候,里面灯已经熄了,不过还有听到金嬷嬷哄着小凤儿睡的歌谣。
文茜笑着,却快步进了书房。
十一阿哥还躺在躺椅上,只是也许累了,那头答拉在一边,手上的书册也掉在了地上,看到这情形,文茜突然的一阵心慌,连忙走到进前,油灯下十一阿哥那脸色已一片灰白,神情却是十分的安详。
嘣的一声,文茜手中的汤砸在了地上,可她什么也不顾,一手按脉门,一手探鼻息,只是脉搏和气息俱已全无了,他,居然就这么的走了吗?
“爷……”文茜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大喊,这时金嬷嬷听到声响过来,嘴里嚷嚷道:“怎么了?怎么了?”
“快,金嬷嬷,帮我一起把爷扶到床上。”文茜边哭边道。
“侧福晋中市,十一爷……十一爷这是去了呀。”金嬷嬷看着十阿哥,话音有些颤抖的道。
两个人将十一阿哥扶到床上,文茜一手握拳,一手为掌,为断的重击着,看着不行,又拿出金针刺激着,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侧福晋,别折腾了,让十一爷安心的走吧。”金嬷嬷劝道,这一生,她生老病死见多了,此刻金嬷嬷有着一种明世情淡然,轻拍着文茜的肩劝道。
“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文茜喃喃着,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一保手仍紧紧地握着十一阿哥的手,她想哭,却发现只觉酸楚,那眼中却没有了泪水,只得将脸深深的埋在十一阿哥的手心里。
原来,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爷都是在交待后事啊,回光反照,该死的回光反照,为什么这之前她就没想到呢,可是想到了又如何,这里没有后世的医术,而有些事情亦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五朋初五,宁古塔人人稿素,家家店门前都挂着白灯笼,信佛的斋前沐浴,虔诚祈祷,愿十一爷一路平安。
几天后。
一支全身稿素的队伍离开了宁古塔,下辈 四爷,十三爷,还有十一阿的灵柩,由于路途遥远,由四贝勒做主,十一阿哥的遗体火化了。
文茜看着十阿哥和雅娜的骨灰盒,这一趟宁古塔之行,她失去的太多了,累,人累,心更累,前途漫漫,她却有一种身不知何息之感谢。
二个月后,队伍到了京城,太子带人在城久迎接,每个脸上都很悲痛。
七日停灵,文茜跪在灵前,听着一篇又一篇洋洋洒洒的祭文,道尽亲人的眷恋,兄弟的情谊。
只是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假意的。
七日后十一阿哥下葬,而后,文茜在太监的引下领下进了御书房,康熙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乎平静,一代帝王不会轻易显出自己的情绪。
“皇上,这是爷临死前的时候编的一部书,都说人死前能悟得天机,还望皇上细细查看,小心保管。”文茜将十一阿哥所编的册子献上,这是爷的愿望,然后她没想到,此后天书之事流传了出去,江湖威传,得天书者得天下。
康熙接过,翻看了几页,脸色数变,再也没心招呼文茜,只是随意安慰几句,挥手让她退下。
当晚,回到十一阿哥府,文茜点了油灯火爬上了树屋,盘腿坐在毛毯上,一边的香炉里燃着佛香,在油灯的灯光下,整个树屋显然一片昏